她偷眼覷著女兒陰沉的臉色,聲音越來越低:
"哪曾想剛問了你一句,你就突然發(fā)脾氣甩手……那丫頭躲閃不及,整盤玉鐲才……"
"夠了!"
聽她又將責(zé)任推到自己身上,崔若雪厲聲打斷,姣好的面容因怒氣而微微扭曲,
"明知我在思量事情,偏要來叨擾我!若不是你這般不知分寸,怎會惹出這等禍?zhǔn)拢∥覀冇衷鯐?dāng)眾出丑!"
劉氏訕訕地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嘟囔:
"我、我也不是存心的……"
"行了!"
崔若雪煩躁地打斷她,
"既然已經(jīng)脫身,此事休要再提。我問你,方才可曾聽清那伙計與掌柜的耳語些什么話?"
劉氏怔了怔,忙不迭搖頭:
"我哪里聽得見啊?那伙計湊在掌柜耳邊說話,聲音那般小,又隔得那么遠(yuǎn)……"
見母親這般無用,崔若雪眉頭鎖得更緊:
"那掌柜原本態(tài)度強硬,為何伙計一回來說幾句就突然愿意放咱們走?這其中必有蹊蹺,那伙計分明就是掌柜的派出去做了什么的。"
劉氏不以為然地撇嘴:
"這能有什么蹊蹺啊,很簡單嘛,定是怕我繼續(xù)鬧下去,耽誤他們做生意,只能讓咱們離開唄!"
"糊涂!"
崔若雪忍不住斥道,
“那伙計是從外頭進(jìn)來的,分明是掌柜的讓他出去見了誰得到了什么回話才讓咱們走的,根本就不是因為怕你繼續(xù)鬧才作罷的?!?
"啊?是從外頭來的?"
劉氏茫然道,
"我背對著門,只瞧見他過去與掌柜說話,倒沒留意這個……"
崔若雪沉吟片刻,眸中閃過一絲疑慮:
"我懷疑……那掌柜是差人去請示了易知玉,得了易知玉的意思才讓咱們走的。"
"你是說,放咱們走是那易氏的意思?"
"我也拿不準(zhǔn)。"
崔若雪蹙眉,眸中閃過疑慮,心中十分的不解,
"我剛剛攔住她和她說話,她那副模樣分明就是完全不知道我不認(rèn)識我,我本來想著她是不是裝不認(rèn)識我,可看她和她婢女那副樣子,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可若是不認(rèn)識我,若是不知道我是云舟馬上過門的妾室,那為何不讓咱們賠償就要放咱們走呢?這實在是不合理?。俊?
“而且明明昨日父親已經(jīng)去了沈家,這納妾之事也定下來了,她作為沈云舟的夫人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當(dāng)真是奇怪得很,我倒是有些捉摸不透了?!?
聽到女兒這么多疑惑,劉氏渾不在意地擺手:
"管他呢!也許是沈侯爺還沒同那易氏說納妾的事吧,若是還沒說,那她不認(rèn)識咱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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