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指尖都在發(fā)抖。
沈云舟輕笑著打斷她,聲音慵懶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這等謀害主子的刁奴,杖責(zé)未免太費(fèi)工夫。既然是死-->>罪,殺了便是。"
他眸光一轉(zhuǎn),似笑非笑地看向張氏,
"莫非......老夫人還想包庇她不成?"
張氏面色一僵,強(qiáng)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胡說什么!這等背主的奴才,我豈會輕饒?"
"那就好,那云舟剛好替老夫人分了憂。"
沈云舟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目光緩緩掃過院中噤若寒蟬的下人們,
"正好也讓某些不長眼的東西看清楚。"
他聲音陡然一沉,
"敢欺負(fù)我家夫人,會是個什么下場。"
這話音剛落,院中幾個曾對易知玉冷嘲熱諷的婆子頓時腿軟得險些跪倒,額上冷汗涔涔。
易知玉徹底震驚了,現(xiàn)在的沈云舟簡直判若兩人。
他方才那番話,分明是在替她立威!
這個前世對她冷若冰霜的夫君,今生竟會這般維護(hù)她?
她只覺得心緒翻涌,重生以來發(fā)生的種種,似乎都在偏離前世的軌跡。
沈云舟轉(zhuǎn)眸看向張氏,唇邊依舊掛著那抹令人膽寒的淺笑:
"我家夫人不擅禮佛,想來佛祖也不喜她抄的經(jīng)書,這才降下天火焚了佛堂。"
他語氣輕慢,卻字字誅心,
"往后老夫人若要禮佛,還是另尋他人為好,免得觸怒神明,招來更大的災(zāi)禍。"
易知玉聞險些笑出聲來,沈云舟這張嘴當(dāng)真厲害,
三兩語就把張氏氣得臉色由青轉(zhuǎn)紫,活像吞了只蒼蠅般難看。
她悄悄抬眼,看到沈云舟直視著張氏的冷眼,心中更加解氣了。
張氏被沈云舟這番話噎得胸口發(fā)悶,一口氣堵在喉嚨里,竟半晌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她保養(yǎng)得宜的面容此刻扭曲得厲害,精心描畫的柳眉幾乎要豎起來。
恰在此時,一陣刺骨的寒風(fēng)掠過,
易知玉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沈云舟的眉頭立刻擰成了結(jié),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他替易知玉攏了攏大麾,看向張氏說道,
"時辰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老夫人歇息了。"
話音未落,他已不由分說地握住易知玉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影七立即跟上,腰間佩刀隨著步伐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
小香和祁媽媽見狀,連忙小跑著追上自家主子。
院子里一眾下人早被方才的血腥場面嚇破了膽,此刻紛紛后退,自動讓出一條路,連大氣都不敢出。
張氏死死攥著手中的錦帕,指節(jié)都泛了白。
她那張妝容精致的臉此刻猙獰得可怕,連額角的青筋都隱約可見。
站在一旁的顏?zhàn)右缹⑦@一切盡收眼底,眼中翻涌著濃烈的嫉恨。
她死死盯著易知玉被沈云舟緊握的手,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這個賤人憑什么能得到沈云舟這般呵護(hù)?就憑她也配?!
沈云舟牽著易知玉剛踏出院門,抬眼就瞧見蕭祁和李長卿還掛在院墻上,兩人正手忙腳亂地想要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照面讓墻上掛著的兩人措手不及。
對上易知玉、小香和祁媽媽驚詫的目光,蕭祁和李長卿尷尬得腳趾都要摳出三進(jìn)院子來。
"咳..."
李長卿干笑一聲,故作鎮(zhèn)定地?fù)]了揮手,
"你們忙你們的,不必管我們,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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