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心中的悲憤、不甘、絕望,如潮水般涌來,幾乎將他淹沒。
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只能強忍著悲痛,叩謝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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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娘得知紫蓮主動退了沈家的婚事,緊繃的心弦總算松弛下來。
“這就對了嘛!也不枉費家里白養(yǎng)你一場?!?
紫蓮興致不高,卻不是味兒。
好不容易有門像樣的親事,就這么飛了,任誰心里也不得勁。
王姨娘見她悶悶不樂,心知她的小九九沒斷干凈。
“這事兒你長點記性!”她板著臉,敲打著,“以后可不敢亂想那些不著邊際的!”
紫蓮本就煩悶,聽她這話更是心頭火起。
“姨娘,您還有完沒完?”
干脆把臉扭過去,不搭理她。
“怎么?說你幾句還不樂意了?”
王姨娘嗓門提了起來。
“您至于嘛!”紫蓮猛地轉(zhuǎn)過臉,眼睛瞪得溜圓。
“婚約都解除了,您還想怎么著?”
“還怎么著?”王姨娘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我們攔著,你是不是就稀里糊涂嫁過去了?”
王姨娘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亂飛:“你呀,就是沒記性!”
“但凡要點臉面,就不該等我們來勸!”
“好好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外人瞧不起咱庶出的身份,自個兒不爭氣,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咱們家?guī)讉€姑娘,屬你最能折騰!”
王姨娘指著她的鼻子,恨鐵不成鋼。
“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虧得及時把你這野馬給勒回來,這要是真嫁過去了,我可沒臉見人了!”
“您說夠了沒有!”紫蓮氣得渾身發(fā)抖。
從小到大,她最聽不得“庶出”二字。
為了爭口氣,她比誰都用功,琴棋書畫,樣樣不落人后。
可到頭來,還是擺脫不了這出身的烙印。
紫蓮越想越委屈,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算是看透了,我在您眼里,就是個累贅!”
“您要是真嫌棄我,我現(xiàn)在就走,省得礙您的眼!”
說完,紫蓮扭頭就走。
“你……你給我回來!”王姨娘氣得直跺腳。
紫蓮頭也不回,徑直朝外走去。
剛出院門,就聽見一陣鑼鼓喧天。
她抬頭一看,一隊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地朝這邊走來。喧天的鑼鼓聲,仿佛一陣陣敲在心頭,又像是催促。
紫蓮混在人群里,腳步不自覺地加快,沿著街邊,目光卻始終追隨著那支鮮艷的迎親隊伍。
隊伍最前方,高頭大馬上,那人,曾與她有過多少次的擦肩。
今日的他,一身大紅喜服,越發(fā)襯托的身姿挺拔,只是那份喜悅,卻與她無關(guān)。
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怔怔地望著那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