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清漪和孩子們的面容。
他知道,清漪不肯承認,是因為還在恨他。
不管咋說,他終于是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自己還有一雙兒女,流落在外。
這是他的骨血,他的至親!
想到這里,尹臨華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就算前路再難,他也要將他們母子三人,接回自己的身邊!司府正房內(nèi),合歡香在鎏金獸首爐中緩緩燃著,帳幔低垂,將內(nèi)室與外間隔絕開來。
“夫君~”
帳內(nèi),女子吳儂軟語般喚著,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幾分得逞后的嬌憨。
“可不要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事?!?
霍辰劍眉微蹙,指節(jié)揉著隱隱作痛的眉心,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女人,如今竟是連美人計都用上了!
昨晚,他原本以為悅心里有氣,斷然不愿與他親近。
誰知,推門進去,那人卻是與往日一般,順從地依偎進他懷里。
甫一沾身,便如水蛇般纏了上來,霍辰呼吸一滯。
幾番纏綿,悅愈發(fā)嬌媚,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畔,
“夫君……答應(yīng)我,別把這事往外傳,好不好嘛~”
她軟軟地央求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鉤子,撓得人心癢。
彼時,霍辰早已被身下之人勾得失了平日的冷靜自持。
他只覺懷中人兒嬌媚無雙,哪里還顧得上細想,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脫口應(yīng)道,
“好……你說啥我都依你?!?
話音未落,便被身下人兒勾著脖頸,一同沉淪,共赴那巫山云雨。
直至激情退卻,霍辰才猛然驚醒。
低頭,對上懷中人兒狡黠的目光,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己,竟是被這女人給算計了!
想他霍辰,向來自詡清冷自持,誰料,竟也難逃一個“情”字,一時亂了心神。
指尖輕刮了下悅的鼻尖,霍辰心中又氣又無奈,懲罰似的捏了捏她纖細的腰肢,
“你倒是……長本事了!”
悅吃吃地笑著,帳內(nèi)響起她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哼,”她輕輕捶了下霍辰的胸膛,嬌嗔道,“誰讓你……先給我下套的?!?
這段時間接觸以來,悅早已摸清了霍辰的性情。
白日里,他總是端著一張冷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可到了這床笫之間,卻熱情似火,判若兩人。
這個時候,也是最容易攻破他心防的時候。
霍辰看著身下人兒因得意而微微泛紅的臉頰,那張如花笑顏,像是春日里盛開的海棠,嬌艷欲滴,明媚動人。
她如瀑般的青絲,散落在他的胸膛上,帶著淡淡的幽香,一下又一下地撩撥著他的心弦。
霍辰喉結(jié)微動,眼中清明之色漸漸褪去,目光逐漸變得幽深。
他突然緊緊箍住手臂,一個翻身將悅緊緊禁錮在懷里。
晃動的紗幔,朦朧中映出兩道糾纏的人影,訴說著無盡的纏綿……
次日上午,茅紫蓮梳洗打扮好,往雙親院里去,說是要商量她和沈家的婚事。
茅紫蓮并非茅母嫡出,茅母本就無心插手。
再加上外孫身世剛暴露,更讓她心煩意亂,哪有心思管這些,便讓王姨娘全權(quán)做主。
王姨娘見女兒進門,開門見山地問,
“你跟沈家,是鐵了心要定下了?”
語氣里,透著一股子掩不住的失落。
茅紫蓮哪能聽不出母親的弦外之音,挨著王姨娘坐下,挽住她的胳膊,
“娘,褚戎的事,女兒心里也難受,可日子總得往前過不是?”
王姨娘眼神一變,盯著茅紫蓮,
“你老實告訴娘,你是不是……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茅紫蓮猛地抬起頭,眉頭緊鎖,語氣也急了,
“娘!您怎么能這么想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