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蔽抑苯泳芙^。
這種來路不明的人,在這種時候找上門,絕無好事。
“別急著拒絕嘛?!蹦侨艘膊粣?,從車窗里遞出一張黑色的卡片,上面只有一個燙金的字母“q”,沒有頭銜,沒有電話,“我們老板姓秦,道上給面子,叫聲秦爺。他對你感興趣。特別是你弄垮周洪生的手段?!?
秦爺?我快速在腦海里搜索著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
周老板倒臺,果然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
“拿著?!蹦侨税芽ㄆ滞斑f了遞,“想通了,打上面的電話。我們老板說了,跟你合作,比跟林曼那種娘們兒合作,有意思得多?!?
他提到了林曼!而且語氣輕蔑。
我盯著那張黑色的卡片,沒有接?!拔也徽J識什么秦爺,也沒興趣認識。”
“你會有的。”那人篤定地笑了笑,也不勉強,收回卡片,車窗緩緩升起,奔馳車悄無聲息地滑入車流,消失不見。
我站在原地,眉頭緊鎖。
秦爺?q?又是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對手?
他找我做什么?合作?對付林曼?還是另有所圖?
我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張更大的網(wǎng),四周都是看不見的獵手。
周老板的覆滅,不是結(jié)束,只是開啟了新一輪,可能更加兇險的牌局。
回到寫字樓,還沒走進辦公室,就聽到里面?zhèn)鱽韽埪蓭熃辜钡穆曇簟?
“林總,您可算回來了!”
“怎么了?”
“剛才……剛才有人送來一個包裹,指名給您的?!睆埪蓭熌樕l(fā)白,指著辦公桌上一個方方正正的紙盒。
盒子很普通,沒有任何標識。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
里面沒有炸彈,也沒有恐嚇信。
只有一塊沾滿了已經(jīng)發(fā)黑血跡的磚頭,磚頭下面,壓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昨天找我那個李總,他鼻青臉腫,被人按在地上,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照片背面,用紅色的馬克筆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林總,不給面子?」
是那幫收保護費的混混!
他們竟然敢動我的“客戶”?
不,他們這是在打我的臉!
是在試探我的底線!
我看著那塊染血的磚頭和照片,胸腔里那股沉寂了沒多久的暴戾,如同被點燃的汽油,轟然炸開!
西裝革履?正經(jīng)商人?
去他媽的!
我猛地將盒子掃落在地,磚頭砸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黑色的血痂碎裂開來。
“張律師?!?
“在,林總……”張律師嚇得一哆嗦。
“聯(lián)系那個李總,”我的聲音冷得能凍住空氣,“告訴他,他的麻煩,我接了?!?
我彎腰,從散落的東西里撿起那張秦爺?shù)拿?,黑色的卡片在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
看來,想在這濱灣的新規(guī)則里活下去,光靠這件西裝,是遠遠不夠的。
有些舊血跡,必須用更新的血,才能覆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