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爺?shù)陌肷絼e墅回來,車子剛駛?cè)胧袇^(qū),手機就接連震動起來。
第一條是林曼的短信,簡意賅:「吳老狗動了,小心?!?
第二條,是陳雪通過一個加密號碼發(fā)來的,內(nèi)容更具體:「吳老狗派了‘瘋狗’輝帶人去找你,目標是你的場子和人。龍爺那邊,我已打過招呼,他不會插手小輩摩擦。自己解決?!?
“瘋狗”輝,吳老狗手下的頭號打手,以手段殘忍、不計后果聞名。
龍爺不插手……陳雪讓我自己解決……我咀嚼著這兩條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果然,龍爺?shù)摹澳S”是有代價的,他要在旁邊看著,我這條他剛剛覺得“還行”的獵犬,能不能在瘋狗的撕咬下活下來,值不值得他投入更多資源。
而陳雪,她給了我信息,也劃清了界限。
這是考驗,也是篩選。
壓力,從吳老狗一方,瞬間變成了三方――吳老狗的瘋狂報復(fù),陳雪的冷眼旁觀,龍爺?shù)撵o默審視。
“回‘金煌’!”我對開車的阿強下令,眼神銳利如刀。
必須立刻布置防御,“瘋狗”輝那幫人,隨時可能撲過來。
然而,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本地號碼。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攫住了我。
我按下接聽鍵。
“林曉風(fēng)嗎?”對面是一個略顯焦急的年輕男聲,“我這里是‘清雅花坊’隔壁的便利店,沈小姐她……她好像遇到點麻煩!”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什么麻煩?”
“剛才有幾個流里流氣的人在她店門口轉(zhuǎn)悠,好像在拍照片,還對著店里指指點點……沈小姐出來問,他們說了幾句難聽的話,把門口一盆花踢翻了……我看沈小姐臉色很不好,有點害怕……我記得她好像跟你認識,所以就……”
后面的話我已經(jīng)聽不清了,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間沖垮了我的理智!
血液仿佛在這一刻逆流!
吳老狗!
你他媽敢碰沈冰清?!
動蘇晚晴,我砸了你的賭場!動沈冰清,我要你的命!
“阿強!改道!去花店!快!”我對著阿強低吼,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顫抖。
“風(fēng)哥!不行??!”阿強急道,“‘瘋狗’輝隨時可能去砸我們的場子!你現(xiàn)在離開……”
“我說去花店!”我猛地抓住他的椅背,眼神猩紅,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立刻!馬上!”
阿強被我從未有過的暴戾嚇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說,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調(diào)頭沖向花店的方向。
我死死攥著手機,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腦海里全是沈冰清那雙清澈眼眸受到驚嚇的樣子,以及她可能會遭遇的危險。那種心臟被無形之手攥緊的疼痛,甚至超過了面對“瘋狗”輝的威脅。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害怕了。
不是害怕吳老狗,不是害怕“瘋狗”輝,而是害怕沈冰清會因為我的牽連,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這種軟弱的恐懼,比任何明刀明槍都更讓我心驚!
車子一個急剎停在花店街口。
我推開車門,如同獵豹般沖了出去。
“清雅花坊”門口,那盆被踢翻的綠蘿泥土散落一地,花瓣零落。
店門關(guān)著,里面亮著燈,透過玻璃,能看到沈冰清抱著雙臂,臉色蒼白地坐在椅子上,身影單薄而無助。
她沒事……至少現(xiàn)在沒事。
我狂跳的心臟稍微平復(fù)了一些,但怒火卻燃燒得更加熾烈。
我環(huán)顧四周,街角似乎有幾個可疑的身影一晃而過。
“阿強,帶兩個人,守在這條街,直到我通知你們撤?!蔽覊褐ぷ?,對跟上來的阿強吩咐,眼神冰冷地掃過那幾個身影消失的方向,“再看到有雜碎靠近花店,不用請示,直接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