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在五十里外虎視眈眈,遼東大部分仍在清軍手中。
但至少今夜,這座血戰(zhàn)余生的城池,可以暫時喘息。
與此同時,濟南城正迎來難得的春日暖陽。
巡撫衙門已改為“新國軍元帥府”,趙子龍坐在主位上,聽著盧象升匯報春耕情況。
“濟南、青州、兗州-->>三府,已分發(fā)糧種十五萬石,耕牛兩千頭。黃河沿岸堤防正在加固,預計汛前可完工?!?
盧象升手捧賬冊,一絲不茍。
趙子龍點頭:“民生為要。百姓有飯吃,才不會亂。孫學武那邊如何?”
“孫同知很配合,主動聯(lián)絡舊屬,勸說歸附。目前已有七府三州表示效忠?!?
盧象升頓了頓,“不過,登州、萊州仍有部分官員在觀望?!?
“觀望?”
曹文詔冷笑,“這些人恐怕還在等朝廷大軍吧,簡直是癡心妄想?!?
孫傳庭道:“朝廷不會坐視山東丟失,必派兵來剿。我們要早做準備?!?
正說著,親兵匆匆入內:“主公!北京急報!”
趙子龍展開密信,看罷,神色不變,遞給眾將傳閱。
信是潛伏在京城的細作所發(fā),詳細記錄了文華殿議事內容:崇禎震怒,調左良玉、陳奇瑜進剿,限期一月…..
“左良玉…...”
孫傳庭眉頭緊鎖,“此人擁兵十萬,號稱‘左家軍’,驍勇善戰(zhàn),但軍紀敗壞,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
曹文詔哼道:“我當年在陜西剿賊時,就與左良玉打過交道。此人勇則勇矣,但驕橫跋扈,目中無人。他與陳奇瑜的矛盾,朝野皆知。朝廷讓他們協(xié)同作戰(zhàn),簡直笑話?!?
趙子龍卻問:“左良玉部現(xiàn)在何處?”
“探馬來報,已出開封,向東而來。陳奇瑜部也從陜西東進?!?
孫傳庭指向地圖,“兩軍一南一北,成夾擊之勢。左良玉為主力,約八萬;陳奇瑜為偏師,約五萬?!?
“十三萬對二十萬,我們兵力占優(yōu),況且我們戰(zhàn)力和武器都比他們強,優(yōu)勢在我。”
盧象升道。
“但他們是官軍,我們是‘叛軍’。”
趙子龍一針見血,“山東新附,人心未固。若戰(zhàn)事不利,各州縣必反?!?
他起身走到地圖前:“所以,這一戰(zhàn)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要在最短時間內取得壓倒性勝利,打得朝廷再不敢覬覦山東,更要打得觀望者死心塌地?!?
“主公有何妙計?”
孫傳庭問。
這個問題,趙子龍在發(fā)動山東戰(zhàn)役前,就已規(guī)劃好。
這時,他手指點在地圖上一個位置:“東阿。這里是左良玉東進必經(jīng)之路,地勢平坦,利于騎兵作戰(zhàn)。左良玉自恃兵強,必輕敵冒進。我們就在這里等他?!?
“然后呢?”
“然后…...”
趙子龍眼中閃過寒光,“讓他知道,山東不是河南,不是他想來就能來的地方。”
三月初一,東阿城外三十里。
左良玉騎在棗紅馬上,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麥田,心情大好。
他今年四十有五,正值壯年,面色紅潤,留著絡腮胡,一身鐵甲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近幾年隨著流寇四起,他作為武將也得到朝廷的重用,他趁機擴大自己的兵馬,妥妥的就是個土皇帝。
自接到崇禎皇帝圣旨,他一路行來,沒有受到多大的抵抗,繞過山東西部諸城直達這里。
“將軍,前面就是東阿了。”
副將金聲桓道,“探馬來報,興國軍已在城外列陣,約五萬人?!?
“五萬?”
左良玉嗤笑,“趙子龍就派這點人攔我?看來是嚇破膽了。”
另一副將李國英謹慎道:“將軍不可輕敵。興國軍能擊敗皇太極,必有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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