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遺跡里的殘碑上提過一句。當時沒在意，后來核對地形時發(fā)現(xiàn)對不上，才意識到有暗道。”

她輕輕點頭：“那你需要照明珠。”

“已經(jīng)準備了?！?

我又檢查了一遍火系防護陣盤，確認符文完整。這套陣盤只能撐住一次大規(guī)?；鹧鏇_擊，再多就報廢。但只要使用時機準確，足夠讓我穿過最危險的那段區(qū)域。

南宮璃忽然道：“如果你在谷內(nèi)失聯(lián)，多久算危險？”

“超過兩天未歸，就是出事?！?

“我會向宗門報備，但不會立刻派人搜尋。”

“別派。”

“為什么？”

“如果我出事，來的不是援兵，是催命的?！?

她看著我，眼神沉靜。然后伸手，從發(fā)間取下一枚銀針，遞給我。

“這是我用精神力煉過的信物。若你被困，捏碎它，我能感應到方向?！?

我接過，收進內(nèi)袋。

“謝了?！?

她搖頭：“不用。你活著回來，比什么都強?！?

外面天色已黑透，院中燈火搖曳。我站在桌前，把所有東西再過一遍。每一個細節(jié)都不能錯。

這時，門外傳來敲擊聲。

兩下短，一下長。

是我們約定的暗號——外面有人靠近，但未入侵。

我開門，一名弟子站在外廊，手里拿著一塊木牌。

“執(zhí)事堂通知，明日辰時登記出行符箓，請持此牌到場。”

我接過木牌，看了一眼，放入懷中。

“知道了?！?

弟子離開后，我關上門，靠在門板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

南宮璃坐在我對面，閉目養(yǎng)神。我沒有休息，而是盤膝坐下，運轉“斷流引”的第一段。靈力從丹田升起，經(jīng)肩井、曲池，至天樞為止。速度比之前慢了一倍，但每一步都穩(wěn)如磐石。

不能急。

明日一動，就是生死局。

我必須確保每一招都能在關鍵時刻用出來。

練到第五遍時，玉佩突然震了一下。

很輕，像心跳漏了一拍。

我停下動作，摸出玉佩。表面溫潤，無光無紋，但我知道，這是它在預警。

不是危險降臨，而是……有人正在靠近某個時空節(jié)點。

我抬頭看向南宮璃。

她也睜開了眼。

“你也感覺到了？”

她點頭：“東南方，距離不遠。有人在用某種裝置模擬空間波動?！?

“和昨晚一樣?！?

“但這次更接近真實頻率?！?

我冷笑：“他們在校準設備，準備第二次試探?！?

“要不要抓人？”

“不?！蔽覔u頭，“放他們繼續(xù)試。試得越多，暴露得越快。”

我把玉佩收回懷里，重新坐下。

“明天辰時，我會去執(zhí)事堂登記。然后走東嶺方向，引他們注意。真正的行動，會在入夜后開始?！?

她問：“需要我做什么？”

“幫我盯住西角偏殿。如果有人在那時傳遞消息，記下時間和頻率?！?

“明白。”

我們都沒再說話。

院中安靜下來，只有燈芯偶爾爆響。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火系防護陣盤，指尖劃過邊緣一道舊痕。這是鐵心當年隨手刻下的記號，寫著“防熱三分”。

三個字，救過不少人命。

我把它放進包裹最底層，蓋上布巾。

然后站起身，走到窗前。

夜空無云，星子成列。

我明天不會死。

因為我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的第一步。

而我的反擊，才剛剛開始。

我拉開衣領，將最后一張隱息符貼在鎖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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