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報信?!彼拥?。
我們都沒說是誰要動手,也沒問為什么選這個時候。但我們都明白。這個首席之位,不是終點,而是門檻??邕^去的人,要么被捧上天,要么被推下深淵。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剛才握劍的地方還有些麻,那是辛最后一擊震出來的。現(xiàn)在傷口結(jié)了痂,隱隱作痛。但這不是最麻煩的。
麻煩的是,我已經(jīng)成了靶子。
“他們會怎么做?”我問。
南宮璃沉默片刻:“要么在規(guī)則里做手腳,要么讓別人替他們出手。”
“比如林淵?”
她點頭:“他已經(jīng)很久沒露面了?!?
我捏緊玉佩。系統(tǒng)界面在識海一閃而過,萬法摹刻的狀態(tài)欄還在閃爍紅光——反噬未消。時空錨點也處于不穩(wěn)定狀態(tài),不能輕易使用?,F(xiàn)在的我,看似風(fēng)光,實則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不能留在主殿?!蔽艺f,“他們會趁亂動手。”
“我知道一個地方?!彼吐暎皷|側(cè)靜思閣,平時沒人去,視野也能看到大殿出口?!?
我點頭:“你先走,我隨后就到?!?
她沒動?!澳阋粋€人太危險?!?
“正因為危險,才不能一起走?!蔽铱粗?,“你現(xiàn)在是圣女,行動受限。我去引開注意,你去查記錄。丁長老最近和哪些人見過面,有沒有外宗來使,全部調(diào)出來?!?
她抿了下唇,終究沒再堅持。轉(zhuǎn)身前,她抬手,精神力輕輕拂過我肩上的舊傷。那股暖流只持續(xù)了一瞬,便消失了。
“小心?!彼f完,走了。
我靠在柱子邊,等了半盞茶的時間。確認沒人跟蹤,才沿著小徑繼續(xù)前行。
路上遇到兩名巡邏弟子,我主動打招呼。他們態(tài)度恭敬,稱我“蕭首席”,語氣還算誠懇。我順勢問起鍛器閣的方向,他們指了路,還提醒我“那邊最近不太平,副閣主和鐵心大師鬧得厲害”。
我記下了。
繞過一片竹林,前方就是靜思閣。古松立在階前,樹皮斑駁,枝干斜伸,像一把撐開的傘。我走上臺階,在松樹背后站定,手按在玉佩上。
遠處主殿的喧鬧還在繼續(xù)。慶功宴應(yīng)該開始了,人群圍著新晉首席歡呼,舉杯相賀??晌抑?,那些笑容里,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等著看我摔下來。
玉佩又震了一下。
這次不是警告,而是一種牽引感,像是某個錨點正在被激活。我心頭一跳,立刻翻看系統(tǒng)日志。
一條新提示浮出:檢測到異常時空波動,來源——北域鍛器閣
我盯著那行字,沒動。
風(fēng)穿過松針,發(fā)出沙沙聲。夕陽落在屋檐一角,把影子拉得很長。
我站著沒走,也沒出聲。
手指慢慢收緊,指甲陷進掌心。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