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xù)說:“現(xiàn)在也一樣。你要走的路,我不會攔,也不會讓你一個人走?!?
我張了開口,卻沒說出話。
她抬手,指尖輕輕碰了下我的手腕。那一瞬間,一股溫潤的精神力順著皮膚滲進來,不是探查,也不是壓制,而是一種連接。像是一根線,把我們的識海輕輕系在一起。
我沒有抗拒。
記憶再次浮現(xiàn),但這次不是我自己拉出來的。是她送進來的——她看到的我。
是我躺在試煉場邊緣,渾身是血,卻還撐著站起來;
是我站在宗門大比的擂臺上,搖晃著不肯倒下;
是我抱著她沖出遺跡,腳下踩碎了無數(shù)機關(guān)陣紋;
是我面對蕭家使者,冷冷說出“我不回去”四個字。
她看到了全部。
我也看到了她眼中的我——不是一個靠系統(tǒng)逆襲的廢物,而是一個一次次被打倒又爬起來的人。
我深吸一口氣,把玉佩攥緊。
“七天后系統(tǒng)可能會崩。”我說,“到時候我會失去回溯、摹刻、錨點,什么都沒了?!?
她看著我。
“可我還活著?!蔽医又f,“只要我還站著,就能繼續(xù)往前走。蕭家欺過我,宗門試煉殺過我,魔道追殺過我,我都活下來了。這一次,我也不會輸。”
她沒點頭,也沒說話,只是把手放在胸前,像在感受什么。
然后她抬起法杖,輕輕點地。一圈淡藍波紋散開,很快消失。這是她在設(shè)一道精神屏障,隔絕外界窺探。
我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在為我爭取時間,也在告訴我——她信我。
我轉(zhuǎn)身走向屋內(nèi),從柜子里取出一個布包。里面是我這些年攢下的東西:一張殘符、半截斷箭、一枚蕭家庶子令牌、還有蘇墨給我的丹火引信。我把它們一件件拿出來,擺在桌上。
這些都是我走過的路留下的痕跡。
我把玉佩放在最中間,用布重新包好,塞進懷里。
再抬頭時,天還沒亮。
南宮璃站在我身后,離得很近。我能感覺到她的呼吸節(jié)奏和我一致。
“明天出發(fā)。”我說。
“嗯?!彼龖?yīng)了一聲。
我沒有再說別的。也沒有回頭看。只是站在門口,聽著風(fēng)穿過院墻的聲音。
玉佩貼在胸口,震動微弱,但持續(xù)不斷。
像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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