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疾馳的穿過宮門,穿過長廊,很快就在勵云殿停了下來。
見馬車停下,蘇傾城掀開門簾走了下來,一路顛簸,使人腿軟,她扶著墻順順氣,抬頭看了下門上的牌匾。
牌匾上寫著“勵云宮”三個大字,這里想必就是七皇子的住所了。
“王妃娘娘,里面請?!?
李公公走在前門引路,走進了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齊刷刷跪了一院子的人。
“李公公,這是……”蘇傾城疑惑的問。
“回王妃娘娘,他們都是太醫(yī),其余的老奴就不多說了,一會您進去就明白了?!?
蘇傾城微微頷首,跟著李公公從這些人身邊走過,那么多人跪著,她走起路來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走近了看見主位上坐著一個男子,他面容冷峻,如刀刻斧鑿般棱角分明,劍眉斜飛入鬢,一雙龍目深邃而犀利,猶如寒潭般幽深,卻又隱隱透著無盡的威嚴(yán)與睿智,其鼻梁高挺,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更添幾分決斷之色。
他身著一襲明黃色龍袍,袍身之上,金絲銀線繡著栩栩如生的九條巨龍,它們張牙舞爪,在云霧之間翻騰嬉戲,似要破袍而出,翱翔天際。每一片龍鱗都繡得精巧細致,在燭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散發(fā)著尊貴無比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仿佛他就是這天地間唯一的主宰,掌控著世間萬物的生殺予奪大權(quán)。
蘇傾城款款而來,她一踏入殿中,那一屋子人的目光便齊刷刷地聚焦于她,仿佛她是一顆突然劃破寂靜夜空的流星。好家伙,早上在場的嬪妃幾乎都在。
“回稟皇上,宸王妃到?!崩罟f完就退到一邊。
蘇傾城面色平靜,從容不迫地行跪拜禮,禮儀規(guī)范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優(yōu)雅:“臣婦蘇傾城,參見皇上、淑妃娘娘?!被噬夏耸乔乇卞返幕市郑蠢硭矐?yīng)稱一聲皇兄,但在這君臣之禮為先的場合,她還是自稱臣婦更為妥當(dāng),顯得既恭敬又得體。
淑妃見她人已到來,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隨即對著秦墨俊便是一陣哭訴:“皇上,臣妾求您嚴(yán)懲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還臣妾和臣妾的孩子一個公道啊?!彼脑捳Z中充滿了哀怨與無助,聲音顫抖,讓人聞之心生憐憫。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jīng)跪在了地上,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那模樣,仿佛天塌地陷了一般,讓人不禁想要伸手扶她一把。
這是訛上她了?她分明是救人,怎么到淑妃嘴里就是謀害了?
蘇傾城筆直的跪著,昂首挺胸不卑不亢的解釋:“請皇上明查,臣婦今日是第一次入宮,偶然遇到七皇子落水,并且獨自下水將七皇子救上岸,事發(fā)時,還有一個宮女在場,可為臣婦作證!”
坐在一旁的謝貴人冷笑道:“那個宮女已經(jīng)死了!況且不是你推的,你為何要救?”
蘇傾城震驚于自己攤上了古代的“扶與不扶”?她沒想到那個宮女跑開之后,竟然死了?在場的人從三個變成了兩個。
她視線緩慢挪動,打量著那個語出驚人的妃嬪,她臉上全然沒有被說中的氣急敗壞,而是勾起一抹笑,邪魅得像一朵盛放的花:“這位娘娘所詫異,小女雖未飽讀詩書,如圣人般學(xué)富五車,卻深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善理?!?
蘇傾城不卑不亢的緩緩道來,卻顯得謝泠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謝泠月被噎住,瞪大眼睛怒視蘇傾城。
“所極是!”秦墨俊見一介女流竟有如此胸懷,心底不禁升起欣賞之色,爽朗的笑道:“宸王妃快起來,傳你入宮是想了解當(dāng)時的情況?!?
一眾妃嬪見狀,面面相覷,對這宸王妃刮目相看。
“多謝皇上?!碧K傾城泰然自若,大大方方的站著,她察覺到那些妃子們在討論她,那她讓她們看個夠!
慕容婉儀從地上起來,抹了抹眼角的淚:“皇上,當(dāng)時就她在場,不是她,還能是誰!”
蘇傾城也明白,如今說什么都沒有用,現(xiàn)在只能將希望寄托于那個被救的七皇子身上,只有他,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她暗暗用意念啟動了系統(tǒng),她倒要看看,不就是落水而已,頂多著涼,竟讓外面跪了一院子的太醫(yī)?。?
只聽滴滴滴的聲音在她腦海里不斷回蕩著,她震驚地睜大雙眼,怎么會這樣?七皇子竟然中毒了!可她在湖邊時,與七皇子接觸,并未發(fā)現(xiàn)他有中毒的跡象。這到底是有人蓄意陷害她,還是她無意中替別人背了黑鍋?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時,里面走出了一個人,他恭謹(jǐn)有禮的站在那:“回稟皇上,七皇子是中毒了,但微臣見識短淺,并不認(rèn)識這毒。”他善于看病、識藥理,解毒確實不在他的能力范疇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