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劉天問。
那人嚇了一跳,手里的棉花都掉了,抬頭看見是劉天,這才松了口氣,嘿嘿一笑。
“天姐,這不手疼得受不了嘛。明天還得打沙袋,我尋思著塞點(diǎn)棉花,能緩沖一下,不然這手非得廢了不可?!?
“你覺得營長是瞎子?”劉天抱著手臂,冷眼看他。
“哎呀,我塞得隱蔽點(diǎn),肯定看不出來?!蹦侨诉€在狡辯。
“再說了,法不責(zé)眾嘛,你看咱們這批人,哪個手不是這樣?稍微放點(diǎn)水,也正常?!?
劉天沒再跟他廢話,只是淡淡地飄來一句。
“你要想第一個卷鋪蓋滾蛋,就繼續(xù)?!?
說完,她徑直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頭。
那個想塞棉花的組員,動作僵在了原地。
他看了看手里的棉花,又看了看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最后還是罵罵咧咧地把棉花收了起來。
這一夜,哀嚎聲此起彼伏。
整個宿舍樓,就沒一個能睡踏實(shí)的。
手上的疼痛,鉆心刺骨,翻來覆去,折磨著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
第二天清晨,刺耳的集合哨劃破黎明。
訓(xùn)練場上,一群人站得東倒西歪,個個頂著黑眼圈,臉色蠟黃,跟集體夢游似的。
所有人的手都腫得跟饅頭一樣,別說握拳了,連伸直都費(fèi)勁。
只有林恒,站在隊伍里,身姿筆挺。
他的臉色也有些蒼白,但眼神卻銳利得嚇人。
劉天站在他不遠(yuǎn)處,偷偷打量著他。
她自己的手也疼得要命,但經(jīng)過昨晚單杠上的“酷刑”之后,那股尖銳的痛感確實(shí)鈍化了不少,變成了一種可以忍受的麻木灼熱。
身體,真的在向意志屈服。
這個認(rèn)知,讓她對林恒的看法,又復(fù)雜了幾分。
這家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卷王。
還是個能把人卷死的變態(tài)。
易中背著手,踱步到隊伍前,那雙鷹隼般的眼睛掃過眾人。
他看著這群無精打采、半死不活的菜鳥,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看來,昨天的開胃菜,大家吃的很滿意啊?!?
沒人敢吭聲。
“很好?!?
易中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提高了音量。
“全體都有!五公里越野,現(xiàn)在開始!”
“我的速度,就是你們的目標(biāo)。五分鐘內(nèi),跟不上我配速的人,自己去收拾東西,滾蛋!”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已經(jīng)像一顆出膛的炮彈,猛地竄了出去!
所有人都懵了。
臥槽?
這就開始了?
五分鐘跟不上就淘汰?玩真的啊!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咒罵聲和驚呼聲混成一團(tuán),然后亂哄哄地追了上去。
“跟上營長!”
李響吼了一嗓子,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
但他剛邁出腿,一道身影就從他身邊疾馳而過,帶起一陣狂風(fēng)。
是林恒!
他幾乎在易中下令的瞬間,就啟動了身體,像一頭鎖定獵物的獵豹,死死咬在易中身后。
“媽的,恒哥就是快!”郝誠罵了一句,也趕緊拔腿跟上。
李響緊隨其后。
劉天咬著牙,強(qiáng)忍著手腳的酸痛,也沖了出去。
可她畢竟是女兵,爆發(fā)力上天生就差了一截
再加上昨晚的消耗,此刻只能勉強(qiáng)跟在李響他們后面,落后了大概十來米的距離。
而更多的人,直接被甩在了后面。
尤其是東海艦隊那四個昨天就叫苦不迭的組員,剛跑出不到一公里,就已經(jīng)被大部隊甩開了上百米,只能在后面絕望地吃灰。
跑在前面的劉天,心頭焦躁。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想看看自己甩開了后面的人多遠(yuǎn)。
就這一分-->>神。
腳下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重心失控,狠狠地摔了出去!
“嘶……”
膝蓋和手掌在粗糙的地面上擦過,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