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什么?
圖的不就是那最后的一搏么!
到了燃燈這個境界,所謂的面皮,名聲,甚至是身家性命,都已不再是他在乎的東西。
他在乎的,唯有那超脫二字。
他卡在那準圣的關(guān)隘上太久了,久到他的道心都快要枯竭。
他投身佛門,便是為了借助西方的旁門氣運,去賭那一線成圣的機緣。
這是一場豪賭。
若是賭贏了,證得混元道果,從此萬劫不磨,因果不沾。
到那時,哪怕是元始天尊,看著同為圣人的份上,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這筆賬,甚至還得客客氣氣地稱一聲道友。
過往的背叛,便成了良禽擇木而棲的佳話。
若是賭輸了,大不了身死道消,或是躲在靈山永不出世。
反正他早已是孤家寡人,早已把闡教得罪死了,也就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所以,燃燈敢瘋,敢狂,敢不要臉面。
因為他是個亡命徒,是個為了大道可以把一切都擺上桌的賭徒。
他沒有退路,也不需要退路。
可他藥師佛不一樣啊!
你燃燈是準圣,你是為了那最后一步超脫,可以不要臉皮,可以豁出一切去賭。
他修的是清凈琉璃法,證的是大羅金仙的極致,雖有佛陀果位,卻并未斬卻三尸,離那玄之又玄的準圣境界,尚差著火候,更別提那是縹緲不可及的混元圣人了。
他這一身修為,靠的是日積月累的水磨工夫,靠的是東方琉璃世界的安穩(wěn)清凈。
好不容易混了個佛陀果位,管著自個兒那一畝三分地。
我這境界比你差了一大截,法寶也沒你多,手段也沒你狠。
對面那些人,哪個是好惹的?
那是手持番天印,連圣人都敢砸的廣成子!
那是肉身成圣,聽調(diào)不聽宣的二郎神楊戩!
那是雖然沒了定海珠,但一鞭子下來依然能讓他金身破碎的趙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