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節(jié)的仁濟醫(yī)院被一層薄薄的水霧所籠罩,宛如披上了一層輕紗,使得整個醫(yī)院都顯得有些朦朧和神秘。
在醫(yī)院的一間休息室里,沈星晚靜靜地坐在窗前,她的指尖輕輕地撫過皮質日記本的鎖扣。那銅質的小鎖在晨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幽綠色,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與此同時,休息室的門被輕輕地推開,顧拄著手杖緩緩走了進來。他的深灰色西裝下擺沾著一些從發(fā)布會現(xiàn)場帶來的雨水,濕漉漉的,與他那整潔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的手杖尖抵住門框,發(fā)出輕微的“嗒”的一聲,這聲音在寂靜的休息室里顯得格外清晰。他的身影在門口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觀察著室內的情況。
隨著他的進入,一股雪松香混著消毒水味的氣息在這密閉的空間里逐漸彌漫開來,兩種味道相互交織,形成了一種獨特而又有些奇怪的氛圍。
"直播還有二十分鐘。"沈星冉的機械臂調整著投影儀角度,向日葵造型的接口滲出冷卻液,"公證處確認過每頁的指紋鑒定。"
星玥的輪椅碾過電源線,電子助聲器發(fā)出輕微電流聲:"裴氏的人混在記者里。"她扯開高領毛衣,頸間疤痕在投影藍光下宛如裂開的河床,"第三排戴漁夫帽的男人,上周在碼頭出現(xiàn)過。"
沈星晚的珍珠耳墜掃過鎖骨疤痕,當她翻開日記扉頁時,保育室的消毒水味突然撲面而來——顧明玥的鋼筆字被淚水洇成模糊的云朵,1995年7月16日的記錄寫著:「靜怡換了孩子們的奶粉,星冉整夜哭鬧」。
"這是偽造的!"裴景明的咆哮從走廊傳來。寶藍色西裝被雨水浸成深紫,他揮舞著律師函撞開安保人員,"顧明玥死前就患有妄想癥......"
顧的手杖如銀蛇出鞘,鉑金杖頭挑飛了文件。當紙張如雪片紛飛時,公證處的全息章在墻面投出熒光——司法鑒定顯示日記本的紙張產自1993年,與顧氏藥堂當年的采購記錄完全吻合。
發(fā)布會現(xiàn)場突然斷電。星玥的輪椅撞翻應急燈,機械臂射出的強光恰好照在裴景明西裝內袋——半盒抗敏藥片滾落在地,錫紙上的齒痕與日記中描述的"被咬碎的藥片"如出一轍。
"游戲該升級了。"沈星晚將日記按在鏡頭前,紫外線燈掃過某頁邊緣——林靜怡的指紋在"每日注射劑量"的注釋欄泛著熒光,"需要我請護士長回憶下,當年是誰偷換了靜脈滴注的藥瓶?"
騷動中,沈星冉的機械臂突然迸出火花。當她調出保育室監(jiān)控的備份錄像時,二十年前的畫面讓全場死寂——五歲的沈星晚蜷縮在病床下,林靜怡的高跟鞋尖正碾碎散落的抗敏藥片。
"那是我的!"孩童凄厲的哭喊穿透時光。沈星晚的醫(yī)用腕帶突然報警,腕間紅疹在冷汗中迅速蔓延。顧扯開領帶纏住她顫抖的手腕,鉑金袖扣刮過她冰涼的皮膚:"呼吸,跟著我的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