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世老城區(qū)的天空飄著細雪,雪粒子像是被風驅(qū)趕著一般,紛紛揚揚地撲向了街邊的威士忌吧。酒吧的彩繪玻璃在這寒冷的天氣里顯得格外冷清,只有那幾盞昏黃的壁燈,透過玻璃,灑下一些微弱的光。
沈星晚獨自坐在吧臺前,她的婚戒在吧臺射燈的照耀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那是一枚簡單而精致的戒指,沒有過多的裝飾,卻在她纖細的手指上顯得格外耀眼。
她輕輕地晃動著手中的古典杯,杯中的冰球隨著她的動作緩緩融化,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蕩漾,倒映著她那有些迷離的眼神,以及吧臺上裴景明西裝上的藍鉆胸針。
那枚藍鉆胸針,正是三年前他們訂婚時,她親手設計的款式。當時的她,滿心歡喜地為他挑選了這顆藍鉆,又精心設計了這個獨特的胸針,希望它能陪伴著他,見證他們的愛情。
然而,如今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她看著那枚胸針,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喻的情緒,有失落,有無奈,還有一絲淡淡的哀傷。
"林靜怡的律師團在找替罪羊。"裴景明的指尖敲擊著大理石臺面,蘇格蘭威士忌的泥煤味混著他身上的古龍水,"明早開庭前,你們最好交出原始實驗數(shù)據(jù)。"
顧的手掌輕柔地覆蓋在沈星晚的膝頭,仿佛能透過那薄薄的旗袍感受到她皮膚的溫度。然而,沈星晚的注意力卻完全集中在自己旗袍開衩處的針疤上。那小小的傷疤,此刻正隨著酒吧里悠揚的爵士樂節(jié)奏,隱隱作痛。
就在這時,裴景明推著一輛小車走了過來,車上放著一個加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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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他面帶微笑,似乎對即將發(fā)生的事情充滿期待。
沈星晚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她毫不猶豫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將里面的酒液猛地潑向裴景明。酒液如同一道銀色的弧線,準確無誤地落在了他那件昂貴的定制西裝上,瞬間將其浸濕。
緊接著,沈星晚又抓起一顆冰球,狠狠地砸向裴景明手中的藍鉆。只聽“砰”的一聲,冰球與藍鉆相撞,迸發(fā)出一道細微的裂痕。
“這杯酒,敬你在離心機前說的那些情話?!鄙蛐峭淼穆曇舯涠鴽Q絕,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退縮。
二十年前的場景在酒氣中復蘇。裴景明扯開浸濕的襯衫,心口手術(shù)疤暴露在霓虹燈下——與顧如出一轍的北斗七星形狀。他突然擒住沈星晚的手腕按在吧臺,醫(yī)用腕帶的警報聲與薩克斯風嘶鳴共振:"當年關(guān)掉排風系統(tǒng)的是你父親!他怕實驗數(shù)據(jù)泄露......"
橡木酒桶毫無征兆地炸裂開來,仿佛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撕裂,酒液如噴泉般噴涌而出,濺落在四周的地面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顧,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滿臉的難以置信。
然而,僅僅一瞬間,顧便回過神來,他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一般,怒吼一聲,猛地抄起桌上的波本酒瓶,毫不猶豫地砸向?qū)嵞咀姥亍?
只聽“砰”的一聲脆響,酒瓶應聲而碎,玻璃碴子如星芒般四濺開來,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寒光。
與此同時,顧的拳頭如閃電般迅速地揮出,帶著凌厲的風聲,直直地朝著裴景明的顴骨砸去。
裴景明顯然沒有料到顧會突然出手,他的身體微微一側(cè),想要避開這一擊,但還是慢了半拍。
就在顧的拳頭即將擊中他的瞬間,一只纖細的手如同鬼魅一般從旁邊伸了出來,緊緊地抓住了顧的手腕。
這只手的主人正是沈星晚,她的動作快如閃電,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只見沈星晚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冰錐,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她的眼神冰冷而決絕,毫不猶豫地將冰錐朝著裴景明的頸動脈刺去。
然而,就在冰錐離裴景明的頸動脈僅有最后一寸的時候,沈星晚的手卻突然停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裴景明翻開的皮夾里,那里有一張照片,照片上的顧明玥正抱著一對雙胞胎,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