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晨未再多。他明白,明日之后,整個咸陽城乃至天下都將為之震動。
當眾活剮曾祖父——
將晨心想,待贏政醒來,定會勃然大怒。
畢竟贏政始終希望扭轉他的思想,期盼他成為賢明之君。
贏政覺得,暴君之名,由他一人承擔便足夠。
大秦的繼任君主,固然需有威嚴,但更應兼具仁德。
一睜眼,便看見宗室貴胄被將晨接連處以凌遲。
這景象,怕是能讓人當場嘔血。
入夜回府,將晨照舊獨坐閣樓。
這是他最常做的事。
夜色沉靜時,望著窗外景致,心神漸空,思緒也愈發(fā)深遠。
許多事,便在這時想得更明白。
比如,如何修補那千瘡百孔的大秦江山。
離新年只剩兩日。
將晨曾在朝堂上隨口一提,有人下朝后試了試——
把直的犁頭改成彎的。
一試之下,原本一頭牛一天只能耕一兩畝地,彎犁竟能耕三四畝。
這意味著什么?
人均耕種面積,幾乎翻了一倍。
消息傳開,為這歲末平添沸騰議論。
將晨,一時之間,竟仿佛被推上神壇。
誰能想到,他朝堂上一句無心之,
竟撼動了整個農耕天下。
百姓紛紛翹首以盼春耕來臨。
其實此時還未到春耕時節(jié),能上朝者多為貴族,
他們改彎犁頭,本只為自家田地試新。
一試,卻試出了驚天之變。
大秦的糧荒,或將因此迎刃而解。
秦王政二十年,除夕。
將晨再入咸陽宮。
又一次,他來到贏政榻前。
說真的,唯有親身坐上監(jiān)國之位,事事親歷,
才懂贏政日復一日的操勞。
實在太累。
“為何還未醒來?”將晨低聲問。
**
他還等著新年過后正式登臨太子之位。
雖然贏政已將他冊立為儲君。
但這僅僅是名義上的冊封。
尚未舉行正式的繼位大典。
還需得到宗室的認可與主持儀式。
不過如今宗親勢力已被將晨徹底擊潰,他很好奇贏政蘇醒后會如何應對這場變故。
陛下應該快要醒來了。端木蓉輕聲說道。
應該?
將晨轉頭凝視著贏政,若非見他氣色日漸好轉,幾乎要懷疑端木蓉在湯藥中動了手腳。
除夕之夜,贏政在昏迷中悄然度過。
這個新年顯得異常平靜。
轉眼便步入秦王政二十一年。
將晨也迎來了弱冠之年。
二十歲的將晨自年前臨危受命以來,推行了一系列大刀闊斧的改革。
首當其沖的便是科舉制度。
新年伊始,相關詔令已徹底傳達到各級行政單位。
無論官民皆需遵照執(zhí)行。
今后所有官員選拔將不再采用舉薦制,全面推行科舉取士。
此舉極大遏制了結黨營私之風。
新政在天下引起巨大震動。
反對之聲此起彼伏。
咸陽朝堂之上,雖無人明面反對,暗地里卻處處設阻。
若舉薦制徹底廢除,眾多貴族將面臨利益受損。
這無異于從貴族口中奪食,轉喂平民百姓。
將晨接連針對宗室與貴族的舉措,已在民間產生深遠影響。
某些貴族暗中煽風**,甚至不惜重金收買市井之徒,在咸陽散布將晨暴虐的流。
此外,坊間流傳著科舉制度正在動搖大秦根基的論。
宗親中的贏漷遇害之后,年前尚算平靜。
然而新年一過,局勢徹底爆發(fā)。
將晨以鐵腕手段處置完畢,首日上朝便處決了八十名貴族士大夫,并抄家數(shù)千人。
隨后又推行砂石換糧政策,再致數(shù)千人喪命。
因二十多名官員對舉薦制持異議,被禁衛(wèi)軍當場在朝堂上摔死。
平靜的新年過后,在貴族的**下,這些事件徹底激化了矛盾。
將晨低估了貴族士大夫們不顧后果的行徑。
貴族與六國余孽勾結,在各地引發(fā)小規(guī)模動蕩。
甚至齊魯?shù)貐^(qū)的儒家勢力也公然現(xiàn)身。
這是長期積累的問題所致。
焚書坑儒至此進入最后階段,也是影響最深遠的時期。
凡未獲認可的書籍,不僅是儒家,諸子百家的典籍皆需焚毀,否則視為危害大秦。
違者將受嚴懲。
將晨接連頒布嚴厲刑罰。
在將晨于齊國十日、臨淄三屠之后,原本平靜的齊魯?shù)貐^(qū)因儒家**陷入巨大混亂。
本就對大秦抵觸強烈的趙地與楚地,也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動蕩。
這些混亂皆由余孽與秦國貴族勾結引發(fā)。
他們反對將晨掌權,轉而呼吁扶蘇上位。
扶蘇上位既符合余孽與宗親的利益,也符合秦國貴族的期望。
似乎全天下都期盼扶蘇登基。
為此,李斯特意在大年初一匆忙趕來,滿臉冷汗。
誰也沒料到,新年剛過,大年初二還沒到,全世界仿佛約好一般,冒出這么多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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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背后沒人搗鬼,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公子,您千萬冷靜!”李斯急得牙疼。
他大年初一深夜趕來見將晨,就是盼著將晨能沉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