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青銅劍,沖進(jìn)來后,甚至見人便殺。
是的,沒有看錯,見人便殺。
如同冷血的劊子手。
“住手,你們這些狂徒!”
“此地乃小圣賢莊,豈容爾等放肆!”
“快逃!這些人毫無人性,見人就殺!”
“躲到小圣賢莊竟也逃不過秦國的**——我跟你們拼了!”
**至絕境的一人再也無法承受壓力,猛地拔出腰間佩劍。
在這個時代,佩劍雖可作裝飾,但此刻卻成了最后的倚仗。
然而劍鋒剛起——
噗嗤!
一柄長矛已貫穿他的胸膛。
“齊國公!”
“天,齊國公遇害了!”
“暴秦毫無人性!我們跟他們拼了!”
“在小圣賢莊都難逃毒手,既然無路可退,唯有以命相搏!”
當(dāng)?shù)谝粋€反抗者被長矛重創(chuàng)后,幸存者們?nèi)呵榧崱?
在將晨看來,贏政統(tǒng)一六國最大的失誤,便是過于仁慈。
若非將晨出手,不知有多少齊國余孽會逃脫。
這些人若按原定命運(yùn)本可幸存,但他們的存在,將在未來匯聚成反抗秦國的暗流。
這一切,都是潛在的危機(jī)。
齊國公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嘶聲怒吼:“暴秦如此殘虐,注定難以長久!我詛咒你們二世而亡!”
噗!
話音未落,兩名士兵已上前,面無表情地將長矛刺入他的身軀。
齊國公,氣絕。
這一幕徹底點(diǎn)燃了小圣賢莊內(nèi)所有避難者的怒火。
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人群約有數(shù)百之眾。
他們或是齊國的王公貴族,或是曾在齊國為官的儒士。
無一清白,無一無辜。
起初,將晨只打算讓小圣賢莊交出那些人,事情便可就此了結(jié)。
他并不打算過分追究。
畢竟時局特殊。
然而,對方實(shí)在不識抬舉。
因此,之后所發(fā)生的一切殺戮、誤殺,都只能算是咎由自取。
荀子痛苦地閉上雙眼。
他坐在地上,一不發(fā)。
臉上交織著悲慟與沉痛。
但將晨并不會因此留情。
此人日后在秦統(tǒng)一六國之時,連丞相李斯都不放在眼里,甚至公然與他斷絕往來。
膽量確實(shí)不小。
或許,這就是所謂腐儒的底氣吧。
門外,廝殺聲四起。
顏路站在門邊,望著將晨的背影。在他眼中,此刻的將晨宛如惡魔。
他怎么敢——
怎么敢在儒家圣地如此放肆?
難道他不知道小圣賢莊在齊國的影響力?難道他不清楚此舉會激起民間多大的波瀾?
然而,無人敢出聲。
就連扶蘇也不例外。
他深深喘息,面容隱在陰影之中,看不清神情。
一個時辰后……
匆忙的腳步聲在木地板上響起。
隨后傳來急促的呼救——
“救命……”
可惜話音未落,一柄長矛已刺穿那人的胸膛。
鮮血飛濺。
那人倒地掙扎,口中不斷涌出鮮血,仍用盡最后力氣嘶吼:“暴秦必二世而亡!我在地下等你們!”
說罷,氣絕身亡。
他就這樣死在扶蘇、荀子與顏路面前。
而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這名秦國士兵原本神情木然,然而望見將晨轉(zhuǎn)身的剎那,眼中驟然迸發(fā)出駭人的光芒。
那光芒,猶如漆黑夜色里驟然綻放的一束明輝。
他眼中翻涌著近乎癲狂的崇敬。
歷經(jīng)兩場大戰(zhàn),將晨在軍中已被徹底神化。
但這句話,卻第一次觸動了將晨的情緒。
“二世而亡”。
將晨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掌:“查明身份,誅連九族。此后凡有妄‘二世而亡’者,皆誅九族。”
“九族?”
這個詞,連長公子扶蘇也是初次聽聞。
一股寒意瞬間竄遍全身。
“九族么,我創(chuàng)的?!睂⒊康坏馈?
“在燕地時,當(dāng)?shù)氐挚骨榫w激烈,誅七族已難震懾。尤其那些人心中深埋仇恨,誅九族便應(yīng)運(yùn)而生?!?
將晨難得解釋了兩句。
畢竟這并非什么緊要之事。
他此來主要為肅清齊國余孽。
小圣賢莊私藏齊人,依將晨本意當(dāng)一并鏟除。
但眼下時機(jī)未到。
小圣賢莊尚有可用之處。
腐儒雖看似可笑,**卻頗有效用。
后世歷代難破三百年國運(yùn),根源在于土地兼并、士族坐大。
究其根本,正是罷黜百家、獨(dú)尊儒術(shù)之弊。
儒家獨(dú)大導(dǎo)致朝堂失衡,天下盡是儒門學(xué)子。
自獨(dú)尊儒術(shù)令頒行,便再難扭轉(zhuǎn)。歷代皆無法擺脫儒家這一痼疾。
而秦國憑法家崛起強(qiáng)盛,卻也因律法嚴(yán)苛而埋下隱患。
雖非全部緣由,卻是重要因素之一。
將晨思索著,若以儒法兩家共治,待自己登上帝位,未嘗不可。
此念一生,他頓覺豁然開朗。
因而,小圣賢莊暫且得以保全。
一時之悟,竟扭轉(zhuǎn)了他的心意。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diǎn)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是的,唯有將晨自己能說服自己,旁人皆無從置喙。
“嘶——”
眾人聽他寥寥數(shù)語,眼前已浮現(xiàn)尸山血海之景。
令人脊背發(fā)寒!
誅連九族。
若在燕齊之地行此酷法,誰還敢圖謀不軌?
然高壓之下,必有反抗。
這兇徒怎敢如此?
又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