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fēng)卷著塵土灌進(jìn)破碎的車窗,夕陽沉到海平面,只剩一條血線時,江隨和陸夜安才交完超速的罰款,從警局里走出來。
橘紅色的余暉拖長了兩人的影子,江隨看著那抹最后的暖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聽到這聲嘆息,陸夜安溫?zé)岬恼菩母采纤氖直?,輕輕拉住,“我知道你想給林聽報仇。但只要我們還在,總有一天能把zero繩之以法,別急。”
江隨對上他的視線,沒說話。
她想抓zero的原因不止是想給林聽報仇,更出于一種不平的憤怒。
同樣是罪人的孩子,憑什么默背負(fù)了那么多,可作為她一母同胞的哥哥,zero不僅毫無愧疚,肆無忌憚,甚至還想繼承父親的衣缽?
默為了贖罪,為了摧毀暗淵,做了那么多努力,死了那么多的人,zero卻試圖讓默的努力付諸東流。
這太荒唐了,江隨無法忍受。
但眼下也不是解釋的時機(jī),江隨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反手握緊了他的手。
兩人并肩走下警局門口的臺階,剛走出大門,便迎面碰上了了一個人。
貝萊克手里拿著幾份文件,看見他們,腳步頓時停住,眼里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煩躁。
江隨下巴微抬,視線掃過他那副像是吞了蒼蠅的表情。嗤笑一聲:“zero都跑掉了,你還能悠閑的出現(xiàn)在這?你的長官沒讓你跪下懺悔嗎?”
貝萊克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手里文件紙被捏出幾道死褶。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如果不是你們非要攪局,我的人早就抓住zero了!”
江隨用空著的那只手掏了掏耳朵,扯了扯嘴角:
“我耳朵淺,裝不下這么拙劣的謊話,要不是你犯蠢,甩出那兩排破釘子,zero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押送回市區(qū)的路上了,現(xiàn)在你居然好意思倒打一耙?”
“我說的明明是事實?!必惾R克上前半步,皮鞋跟碾得碎石咯吱響,目光越過江隨,釘在陸夜安臉上。
“陸隊長,車子雖然是她開的,但你身為一名華國軍官,在沒有得到任何允許的情況下,不管不顧地參與進(jìn)來,我會把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一字不差地匯報給你的長官,你就等著被處分吧?!?
陸夜安低笑一聲:“我們?nèi)A國人給你長官打的報告,你說你長官不會信。那你這個m國人給我長官打的小報告,你覺得我長官就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