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刺得人有些睜不開眼,回到房間的四個人各自休整了一下。
江隨脫了外套隨手往沙發(fā)上一扔,陷進柔軟的靠墊里,長腿支著地,姿態(tài)懶散得像只剛曬飽太陽的大貓。
她掃了眼還穿著飄逸長裙的溫時念和沈余歡,下巴抬了抬:“你們兩個最好去換身衣服。”
溫時念低頭看著自己米白色的長裙,裙擺正隨著空調(diào)送風(fēng)輕輕晃動:“現(xiàn)在這樣有什么不妥嗎?”
江隨喉嚨里滾出一聲低笑,帶著點促狹的意味:“我聯(lián)系了導(dǎo)游,等會兒帶我們?nèi)ゲ菰嫌潍C,萬一什么獅子鬣狗覺得你裙角飄得好看,一頭鉆進去,那你喊救命可就來不及了?!?
“等獅子真鉆到那個份上,我喊救命也沒用?!睖貢r念瞥了她一眼,語氣平靜得聽不出波瀾:“大概只能喊聲再見了?!?
“噗——”江隨沒忍住笑出聲,肩頭都在微微發(fā)顫,“那很有情商了?!?
溫時念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那眼神清清冷冷,卻沒什么殺傷力。
她沒再多說,轉(zhuǎn)身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準備換衣服,沈余歡也默默進了自己房間。
客廳里頓時只剩江隨和林聽。
林聽盤腿坐在地毯上,隨手撈過自己貼著魔法少女的筆記本電腦,擱在腿上。
鍵盤被她敲得噼啪作響,屏幕的光映在她專注的圓臉上,手指快得幾乎帶出殘影。
沒過幾分鐘,她扯了扯旁邊江隨的衣角:“威廉姆斯所在的醫(yī)院我已經(jīng)找到了?!?
江隨支起身,坐到她旁邊的地毯上,肩挨著肩:“在哪?”
林聽把屏幕朝江隨那邊一轉(zhuǎn),那上面是一份加密的醫(yī)院資料頁面,最上方清晰地標著醫(yī)院名稱:“維爾私人醫(yī)院(viponly)”。
下面羅列著安保等級、探視限制,甚至還有幾張模糊的醫(yī)院走廊監(jiān)控截圖,能隱約看到病房門口站著身材魁梧的黑西裝保鏢,以及穿著制服的專業(yè)護工。
“嘖……”江隨忍不住感慨,“這架勢……是保護病人還是保護珍寶呢?”
林聽咔嚓一聲啃了口茶幾上的薯片,腮幫子鼓鼓的:“正常,這的治安本來就一般,這些有錢人可不得防護嘛,老頭兒病歷我也順帶掃了一眼,情況確實不太好,一天大半時間都在床上?!?
她咽下薯片,指指那兩個緊閉的房門,“就算你厲害,能想辦法進去,可你總得帶上余歡或者溫時念吧?但那樣一來,目標又太大了點?!?
江隨搖頭:“這種鬼鬼祟祟的玩法太跌份兒,老爺子一睜眼,看見床頭杵著倆來歷不明的人,指不定以為是來刺殺他的,那可就真玩砸了,對余歡的印象分直接清零,搞不好還得負分?!?
“那咋整?”林聽攤手,薯片渣子掉在鍵盤上,被她心疼地吹掉,“干等到后天宴會開場?眼睜睜看那什么黛奧拉把推薦信揣兜里?”
江隨手指無意識地敲著膝蓋,眼神放空思考了一會,又重新聚焦:“誰說突破口一定得是威廉姆斯本人?”
林聽叼著薯片,含混地問:“嗯?什么意思?”
“羅賓叫那個黛奧拉的父親為部長?!苯S壓低聲音,指尖點著林聽的電腦屏幕,“他們之間好像還有什么合作,與其查威廉姆斯,不如先查查這位黛奧拉小姐的底細?!?
林聽眼睛一亮,立刻把剩下的薯片塞進嘴里,含糊地應(yīng)著:“有道理啊!”
說完,她擦干凈手指,又開始在鍵盤上開始打字。
咔噠一聲輕響,溫時念的房門開了。
她換了一身淺灰色牛仔褲,搭配白色t恤,一頭墨發(fā)松松挽了個低髻。
看到地毯上兩顆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她好奇問:“你們兩個聊什么呢?”
江隨若無其事地往后一靠,手臂搭在沙發(fā)底座邊緣,臉上又掛起那副懶洋洋的笑:“在規(guī)劃路線呢,想想等會兒怎么玩兒能多看點獅子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