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淺冷不丁的往后跳了一步。
“脫衣服?。 ?
秦昊故意想要逗一下她,一邊說著一邊脫著外衣,“你看濕濕的衣服穿在身上,多么難受,現(xiàn)在好不容點燃了樹枝,我要好好暖和一下。”
薛淺一直轉(zhuǎn)過身去,這個男人也忒拿自己當成自己人了吧。
哪知秦昊用一根長長的樹枝搭成一個衣架,用自己的衣服掛在上面,正好遮擋住很大一部分,他隔著衣服說道:“小淺兒,你靠近一些,不然該要感冒了?!?
薛淺回過頭,在看到秦昊精心的安排,怎么說呢,心突然暖了起來。
這個男人,一直都是用嘴巴氣人。
明明自己正經(jīng)的不能再正經(jīng),偏偏表現(xiàn)出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
薛淺應(yīng)答一聲,自然是明白秦昊的做法,將身上的濕濕一副脫下來,這樣的話,秦昊也看不到,而且薛淺也自然相信秦昊的人品。
“小淺兒,你看雨停了?!?
薛淺瞧著外面看了一眼,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下雨了,而且還雨過天晴了,一輪大大的月光露了出來,掛在天上。
“今晚的月光還真的是很漂亮?!?
“如果時間停留在這一刻,那該有多好。”
“你是太子,不壓開玩笑了。”薛淺將衣服搭在衣架上面,隨口說著。
他是太子,以后要繼承皇位的,是這天下的一國之主。
“我其實并不想要做什么太子,這一切都是母妃安排的?!?
秦昊聲音聽起立有些滄桑,帶著幾分被命運安排的不滿。
薛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坐在火堆面前,兩人之間隔著一個簡單的衣架,這樣聊起天來,“那你母妃一定希望你成為一位好君主?!?
“大概是吧。”
她應(yīng)該是這樣想的吧,還是說為了她自己?
秦昊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從小到大,都是母妃安排好的。
那些死在宮里的兄弟姐妹,甚至沒有出來看這世上一眼,便已經(jīng)死了,宮里真的好殘忍。
“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但是你又有什么辦法呢,我們都是被命運安排好的?!毖\有些認命,她現(xiàn)在除了認命,也沒有辦法掙扎。
但是她不甘心屈服,做一枚被人隨意利用的棋子。
“如果,如果你從攝政王府出來,你會選擇去哪里?”
薛淺歪著腦袋,似乎真的沉溺在自己安排的世界里,忽然她笑了出來,“我會流浪啊!”
“流浪?”
“開玩笑的,我會選擇離開這個冷冷的地方,去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我的地方,重新開始,我可能會嫁人生子,也可能會一輩子一個人,過著簡單的生活,沒有陰謀,更沒有利用,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和簡單的人接觸?!?
秦昊沒有想到薛淺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看來她內(nèi)心已經(jīng)失望了極點,不然也不會遠離秦臻。
他撓了撓頭,用樹枝挑了一下火堆,讓火更大一些,“可以選擇帶上我啊,我會洗衣做飯,一個完美的小跟班!”
“你是一個男人,還是太子,還是不要了,我還不想被人滿世界通緝,說我劫持走了太子,這么大的罪名,我承擔(dān)不起啊?!?
薛淺半開玩笑的說道。
秦昊知道,這個女人的計劃里,沒有任何人。
她會真的一個人,按著她所說的那般,極有可能一個人生活下去。
一個被愛情傷過的人,是不會怎么相信別人的。
可是,秦昊就是喜歡她,那又有什么辦法呢。
喜歡的不得了,喜歡她現(xiàn)在說一句要離開,他也會奮不顧身的追上去。
與她一起浪跡天涯。
“秦昊,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既然聊天了,那就聊到底,反正閑著也是沒有事情,還不如八卦一下秦昊的感情史。
秦昊嘴角一抿,笑道:“有啊!”
“恩?”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別開玩笑了?!?
忽然,一下子安靜下來,只能聽到秦昊淺淺的呼吸,還有樹枝燃燒的聲音,很是壓抑。
薛淺都不敢大聲呼吸,想到戳到了秦昊的痛處,張了張嘴,還未說出什么,就被太子給硬生生的打斷。
“她是真的很好?!?
短短的幾個字,感受到一個男人的絕望和無力。
她很好,自己卻沒有辦法和她在一起。
“不過,她不在了?!?
“啊……”
薛淺剛要想說,喜歡的話,不要怕一些誤會,更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天人永隔。
“是母妃做的?!鼻仃坏恼f道;“她不過是一個小小宮女,因為調(diào)到我身邊給我做侍女,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很可愛,有的時候,我不想吃東西了,她都會強迫我吃一些,也是她身上的善良吸引了我,我知道我與她是沒有可能的,便一直小心翼翼的保護她。怎么都沒有想過會被母妃發(fā)現(xiàn)。”
薛淺知道一旦被皇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兒子還是太子,怎么能和低賤的宮女發(fā)生感情,什么樣的結(jié)果,薛淺是能夠想出來的。
“她消失了,在我防御心最輕的時候,她就這么消失在我面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