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淺直接端著手中的托盤走進(jìn)去,心里難免不由的苦笑出來。
就在前幾日,自己去看望秦殊的時(shí)候,還被人攔下來,現(xiàn)在反倒是直接讓人進(jìn)去,無疑是秦臻的意思。
侍衛(wèi)并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話。
她在門口,躊躇的要不要進(jìn)去,進(jìn)去以后要怎么說。
剛剛猶豫的一下,就看到拐角處一抹白色的身影走過來,在看到薛淺在門口,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容,“是薛夫人吧?!?
薛淺微微頷首點(diǎn)頭,忍不住觀察面前這位婦人。
一身白衣似雪,彎彎的眉眼,尤其笑起來的時(shí)候,眼睛就像是天上的一輪弦月,很漂亮。
她的長相并不是特別出眾,身上有一股氣質(zhì),讓人怎么都忽視不了。
“殿下,聽聞大皇子被燙傷了,我與他自幼相識(shí),想要看一看他。”
“恩,夫人請隨我進(jìn)來!”
她的笑容大方得體,輕輕推開了面前的門。
薛淺跟隨在她身后,微微地低垂著眼睛。
一走進(jìn)去,一股濃濃的藥香味道竄入鼻尖,聞著不是特備舒服。
想起秦殊身上的傷口,薛淺心里一揪,剛剛在想著,看到書案旁邊立著一抹身影,拿著一本書在看著。
“相公,你看著誰過來了!”
秦殊放下手中的書,原本消瘦的臉頰上面,臉色更加的蒼白。
“我知道你會(huì)過來,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薛淺在住托盤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秦殊他很聰明的,什么都是知道的。
“相公是怎么知道的?”那位白衣夫人直接來到秦殊面前,給他披上一件衣服,“天亮了,相公身上的燙傷還沒有好,一定要注意好身體才是啊?!?
“恩,婉兒,咱從宮里帶出來的上好的茶葉還有沒有?”
“有的!”
“你給薛夫人包起來一些,她打小就愛喝,正好讓她來嘗一嘗鮮。”
婉兒嘴角笑的很甜蜜,給秦殊整理了一下衣服,便直接退了出去。
薛淺知道他是故意支開婉兒。
“那天太過匆忙,都沒有問你最近過的好不好!”
秦殊那天確實(shí)是走的太快,他冰冷的刀子抵在自己腰間的感覺,薛淺還記得很清楚。
她嘴角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將手上的托盤直接放在桌子上面。
秦殊盯著托盤里的東西,嘴角的笑容不變。
“這是什么?”
“補(bǔ)湯!”
秦殊伸手想要打開蓋子,被薛淺給了輕輕擋了過去。
“怎么了,這不像是你的性格!”秦殊抬起頭,嘴角上的笑容明媚非常,讓人怎么都忽視不了。
薛淺干脆坐下來,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你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
“知道!”秦殊也同樣坐在薛淺的身邊,“正因?yàn)橹朗鞘裁礀|西,我才不會(huì)這么吃驚,更何況這還是你親手送過來的!”
他將蓋子打開,一陣香味撲鼻,秦殊閉上眼睛,深深嗅了一口氣。
“你可以選擇不喝!”薛淺心跳的很快,她是沒有辦法,感覺自己現(xiàn)在像個(gè)傻子一般。
自己的力量總是這么弱小,臉身邊的人都保護(hù)不了。
“你也可以選擇不救!”
堅(jiān)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薛淺冷不丁的抬起頭,對(duì)上男人帶著笑意的雙眸。
“手臂受傷的那次?!?
薛淺手指緊緊握起,“那不一樣!咱們是一起長大的,我不能看著你送死?!?
“我現(xiàn)在也是一樣的,不能看著你有任何的傷害,更不能看著將軍府上下,毀于秦臻的手中!”
“你都知道了?”薛淺想要站起身子,忍住了,隨后嘆了口氣,“也是,像你這樣聰明的人,自然是知道的?!?
薛淺緊緊咬著下嘴唇,她心里已經(jīng)想過了最壞的結(jié)果。
眼看著秦殊將那碗?yún)似饋怼?
薛淺上前攔住,“你做什么!”
“你做的參湯,一定不錯(cuò)的,不是要給我的,我嘗一下都不可以?”
薛淺的手指冰涼,忽然想通了直接一把將參湯奪過來,“不用了!”
“淺兒,你救過我的命,雖說那日……我也是不得已!”
聽到秦殊的話,薛淺感覺到一絲可笑,卻又無可奈何,這就是長大后的痛苦么,長大后就意味著責(zé)任更多,什么都是煩惱。
那她寧愿一輩子活在小時(shí)候。
大家還是在一起,沒有謀權(quán),更沒有現(xiàn)在所為的背叛。
薛淺不知道自己怎么端著空空的碗從屋子里走出來的,下了賭注,她用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在賭!
剛剛從門口走出來,便看到婉兒拿著一包東西走過來,在看到薛淺的時(shí)候,笑臉相迎,“薛夫人,這就走了?”
“恩,看過熟人,他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夫人,這是我們家鄉(xiāng)特有的茶葉,你自己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