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藥香味道,浸透在鼻尖,非但不美味,有一種很嗆人的感覺,讓薛淺差點當(dāng)場吐出來。
“姐姐怎么不吃,這是掀起妾身了?”
蘇姚憋著一張小嘴,有些不開心。
薛淺就著蘇姚的手吃下了一口,狹長的眼睫毛很翹。
“怎么樣,姐姐,好吃不?”
薛淺微微頷首,心里在想著今天這個女人很是奇怪,在打什么鬼主意!
“夫人,你說對了,薛夫人肯定會喜歡吃的?!?
“對啊,相信我沒有錯的!”
薛淺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些什么,冷凝著眉目,盯著面前在演戲的主仆兩個人。
小丫頭上前一步,這次倒是很老實的給薛淺請了個安,便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薛夫人有所不知?!?
“恩?”
“聽聞大夫說著,說一般女人小產(chǎn)或者生孩子的時候,會有些東西出來,這是最大補的東西,大夫們說,被人相處還吃不到,因為一般來說保存不好便會壞掉了。”
“我家夫人自然是聽說過了,在薛夫人小產(chǎn)的時候,就時刻叮囑著大夫呢,這不,索性保存的好,現(xiàn)在夫人吃下,過不了兩天啊,就會好起來呢?!?
聽著小丫頭說的一句句話,薛淺的肚子在翻滾,一股淡淡的惡心涌上心頭。
她渾身顫抖著,用手指著里面,“這,這里面究竟是什么?”
小丫頭想要說出來的時候,被蘇姚給攔下來,便繼續(xù)說著,“其實也沒有什么,現(xiàn)在孩子還沒有成型,算不得法子,只是一團血肉罷了!”
血肉!
那是她孩子的血肉!
薛淺直接用手揪著床單,瞪著一雙猩紅的雙目,一把將面前的參湯掀翻。
滾燙的直接在蘇姚手臂上蔓延,她痛的大叫一聲。
身子被身后的丫鬟扶著,眉目緊緊皺起來,掀起衣袖,上面的紅色痕跡,更加清楚明了。
“好你個薛淺,我家夫人好心好意來看你,竟然這般不識好歹,還傷了我家夫人,簡直就是活膩了!”
小丫頭一面心疼的扶著自家夫人,一面吼著癱在床上的薛淺。
“不,不要怪罪姐姐,姐姐痛失了孩子,自然心情不會好到哪里去!”
蘇姚很是委屈的講道:“姐姐不喜歡蘇姚,蘇姚一開始就是知道的,蘇姚也不怪罪姐姐,只是期盼著姐姐能夠快點好起來。王爺離不開姐姐的!”
這個人說話,簡直讓人想要殺了她!
薛淺直接將面前的茶杯扔了出去,正好扔到蘇姚的腳邊。
茶盞炸裂,四崩五裂,嚇得蘇姚直接反應(yīng)王后推了一步,這一下又摔在了地上。
小丫頭扶著蘇姚的身子趕緊出去。
蘇姚也是想要說什么,被小丫頭給擋了回去。
薛淺趴在床榻上面,整個人都是倒抽涼氣。
看著地面上的參湯,看不清楚是什么,但是那個女人說,這是自己的骨肉!
薛淺不顧身上的疼痛,光著腳,下地,用雙手直接將參湯捧在手里,放在自己的懷里,無論地上多么污穢。
這總歸是自己的骨肉,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
她睜著血紅的雙眼,用步包裹著,緊緊的摟在懷里,像是最珍貴的寶物。
薛氏進屋的時候,在看到薛淺在地上跪著,淚水滾了下來,“你這么這樣傻,你身子本來就沒有好,怎么這樣糟踐自己身子?”
“娘親,孩子在這里,孩子還在!”
薛淺不知道怎么該讓薛氏看到孩子,她用手托著包裹好的一團東西,心疼的捧在手心里。
薛氏將她哄上床。
還像是小時候,用手拍打著薛淺的肩膀,摟住她,像是給她一些勇氣。
第二天,薛淺不顧薛氏的勸道,披上衣服來到大牢里面。
門口的侍衛(wèi)不肯讓薛淺放進去。
“夫人,沒有王爺?shù)拿?,小人真的沒有辦法讓夫人進去,況且里面都是一些翻過事的熱,小人怕嚇到夫人!”
薛淺想要闖過去,門口的侍衛(wèi)直接用冰冷的刀劍攔截。
“夫人,不要為難小人們!”
兩個侍衛(wèi)舉著手中的兵器,一臉冷漠。
而薛淺往前一步,刀劍貼在自己身上,冷冰刺骨。
薛氏勸解薛淺,“淺兒,我們先回去,沒有必要非要進去看望!”
薛淺非但不聽,冷眸掃了一圈,伸手將刀劍拿下。
尖銳的刀劃破薛淺的皮膚,血順著她白皙的手,便滴落在地上。
兩個侍衛(wèi)嚇得后退一步,一般人看到他們的時候,哪個不是嚇得往后退,今天的夫人非但沒有往后倒退,反而牟足勁想要進去。
他們兩個人面面相覷,放進去也不行,不放的話,傷害到夫人,那王爺要是怪罪下來,他們又有幾個腦袋!
侍衛(wèi)也是著實難辦,看向領(lǐng)頭人,誰知他也是一臉無奈!
薛淺盯著他們,步伐穩(wěn)而有力,一字一句,從喉嚨里滾出有力的字眼。
“我要見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