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回頭，死死盯著陳長生：“你究竟想怎樣？”

“很簡單。”陳長生翹起嘴角，把帛書往前一遞，“簽字畫押，寫上‘今后不再因六魂幡之事尋陳長生麻煩’，外加一句——‘他說得對’?！?

“你做夢！”

“那行?！标愰L生作勢要把帛書收回去，“等你哪天走火入魔把自己煉成丹藥，記得包裝上寫‘通天牌補(bǔ)腦丸’，也算為洪荒做點(diǎn)貢獻(xiàn)?！?

通天咬牙，指尖凝聚一道靈光，在帛書上緩緩寫下誓。

每寫一筆，臉色就白一分。

最后一筆落下，天空雷光一閃，契約生效。

金光卷軸自動飛回陳長生手中，他看也不看，隨手塞進(jìn)葫蘆，還拍了兩下蓋子：“下次吵架記得帶律師，圣人也不例外?！?

通天站在原地，身形晃了晃。

那一瞬，他仿佛看到自己當(dāng)年立教時(shí)的誓——“截教萬法，皆出本心，不欺天地，不負(fù)眾生”。

可如今呢？

他的功法源自魔祖，他的鎮(zhèn)教之寶成了邪器，他的弟子被奪，他的尊嚴(yán)被一張二維碼按在地上摩擦。

他緩緩抬頭，看向陳長生。

那人正低頭掏耳朵，一臉“這事翻篇了”的表情，仿佛剛才逼一位圣人簽悔過書就跟買菜砍價(jià)一樣稀松平常。

通天終于轉(zhuǎn)身。

一步踏出，海水自動分開。

第二步，浪花不敢翻涌。

第三步，他忽然喉嚨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染紅了腳下海面。

血霧散開的瞬間，他聽見陳長生在身后喊了一句：

“哎，通天！你那件青袍挺好看，改天借我當(dāng)抹布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