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條剛咬到一半,海風一卷,那半截紅油直接糊在了嘴角。陳長生舔了舔,正想罵誰家浪這么大,就見一道紅影劈開海面,踏水而來,速度快得像是趕著去退雙十一的定金。
“陳長生!”
嗓音又脆又狠,像玻璃渣拌蜂蜜,甜里帶刀。
他翻了個白眼,沒坐起,反而把浮木往左邊挪了挪,避開迎面撲來的水花:“哎喲,這不是小翠姑娘嗎?今天這身紅裙挺喜慶啊,是準備去參加誰的婚禮還是自己要嫁人?提前說一聲,我好準備個紅包,就用上次你族長老洗澡視頻當封面,保準全場炸裂?!?
胡媚兒腳下一滑,差點踩空。
她死死盯著那張欠揍的臉,指尖都泛了白:“你還敢提那個視頻?!我告訴你,整個狐族現(xiàn)在都在問我——為什么族長大人洗澡不拉窗簾!還有長老說夢見自己被剪輯成‘洪荒第一濕身誘惑’上了天庭熱搜榜!”
陳長生嘖了一聲,從嘴里抽出辣條棍子,指著她:“你們狐族不是最擅長魅惑之術(shù)嗎?這叫資源再利用懂不懂?再說,那畫面構(gòu)圖講究、光影自然、毛發(fā)細節(jié)拉滿,簡直是靈界紀錄片天花板,我都沒收版權(quán)費,你還來討說法?”
“你——!”胡媚兒氣得尾巴都炸了,九根蓬松大尾瞬間展開,像一把燃燒的火焰?zhèn)?,“我要用狐火把你燒成碳精!讓你知道什么叫‘嘴欠遭雷劈’!?
“哦?”陳長生懶洋洋抬眼,“那你先問問你家祖宗答不答應(yīng)?!?
話音未落,他手往褲兜一掏,摸出一枚干巴巴的泥丸,在指尖轉(zhuǎn)了兩圈,然后“啪”地彈向空中。
泥丸飛到半丈高,驟然膨脹,化作一頭威嚴老狐,銀須飄動,雙目如炬,頭頂還頂著一頂歪歪斜斜的族長冠——正是狐族供奉的初代大長老幻象。
“肅靜!”老狐聲如洪鐘,震得海面漣漪亂顫,“吾有令諭——凡我狐族后裔聽真:若有外者能令族長當眾羞愧難當、心跳加速、面紅耳赤而無法還口者,即視為天命之人,賜《九尾心經(jīng)》秘術(shù)傳承,并身隨令動,不得違抗!”
胡媚兒當場僵住。
眼睛瞪得像看見自家祠堂被改成網(wǎng)紅打卡點。
“這這不可能!”她聲音發(fā)抖,“我族祖訓豈會寫下這種這種荒唐條款?!而且‘身隨令動’是什么意思?讓我給他端茶倒水?還是半夜敲門送溫暖?!”
陳長生翹起二郎腿,悠哉道:“你看,連你都承認這是‘令’了。既然是令,那就得執(zhí)行。不然你是想質(zhì)疑祖宗智商?還是覺得你家大長老當年寫遺囑的時候喝多了桃花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