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說完,眼角余光瞥見遠處海面有異。
幾艘漏了底的戰(zhàn)船正艱難漂來,上面堆滿了破銅爛鐵和斷旗殘刃。一群蝦兵蟹將七手八腳地把敖丙從木堆里扒出來,給他披了件斗篷,遮住光溜溜的下半身。
其中一名老龜將扶著拐杖,顫巍巍上前,聲音沙?。骸瓣愱惿舷?,我們?nèi)又e了,這是賠禮清單,您過目?!?
陳長生接過一看,眉頭一挑。
“嗯?賠禮?”
紙上密密麻麻列著:千年珊瑚十株、深海珍珠百斛、龍宮秘釀五十壇末尾還加了一句:“另附三太子親手編織的草鞋一雙,表悔過之心?!?
他翻到背面,發(fā)現(xiàn)那草鞋根本沒織完,一只腳大一只腳小,針腳歪得像蚯蚓爬。
“呵。”他冷笑一聲,“這手藝,連我老家村口王嬸家的狗都不穿。”
老龜將額頭冒汗:“要不我們再加五壇醉龍膏?”
“免談?!标愰L生把單子揉成團,隨手一彈,正中敖丙腦門,“告訴他,下次帶十個搓衣板,一百斤肥皂,外加一臺高壓水槍,我要給他全家做一次深度清潔?!?
老龜將連連點頭,拖著敖丙就走。
陳長生望著潰軍遠去,忽然耳朵一動。
海風(fēng)送來一絲極輕的腳步聲。
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來了就直說,藏礁石后面算什么本事?!彼麘醒笱蟮?。
一塊礁石后探出半個腦袋,青鱗閃了閃。
敖雨一身水藍長裙,踩著一朵蓮形水汽緩緩升起,臉色比雷云還沉。
“你玩夠了?”她冷冷開口,“我弟弟雖然混賬,但也是西海嫡系,你當(dāng)眾踹他屁股,是想挑起兩族戰(zhàn)爭?”
陳長生聳肩:“戰(zhàn)爭?他帶一百艘船來砸我,我還不能還手?你這邏輯跟我前公司hr一樣——老板罵你可以,你頂一句就是職場霸凌。”
敖雨眼神一厲,指尖凝出一縷寒氣:“你可知得罪龍族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