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駕云的時候,褲子沒提好。
這很要命。
因為他爹西海龍王剛把“緝拿褻妖孽”的金牌甩到他懷里,他就一個筋斗翻下云頭,氣勢洶洶殺向東海前線。結(jié)果落地前一拍腦門——紅褲衩露邊了。
還是那條繡著小金魚的限量款。
他一邊在戰(zhàn)船上手忙腳亂往里塞,一邊怒吼:“升帆!擂鼓!本太子今日要親手把那石頭燉湯喝!”
陳長生聽見動靜時,正用靈果核當(dāng)彈弓打海鷗。
他瞇眼一瞅,樂了。
“喲,這不是龍宮快遞派來的售后專員嗎?服務(wù)上門還挺快?!?
敖丙站在船頭,金鱗甲披身,頭頂沖天冠歪得像被狗啃過,努力擺出威嚴(yán)臉:“大膽石妖!竟敢污蔑本宮私密之物,可知我父王掌四海潮汐,一聲令下可淹你三千里修行地!”
陳長生一聽,立馬從水蓮上滑下來,屁股一墩坐地上,雙手抱頭縮成團:“別殺我!我只是個弱小無助又特別愛說實話的石頭精!剛才說內(nèi)褲的事純屬口嗨,求您高抬貴爪饒小的一命!”
他嗓門大得整片海域都能聽見。
敖丙愣住。
按劇本,這種人該跪著哭喊“我知錯了”,而不是主動申請“饒命套餐”。
但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冷笑一聲:“現(xiàn)在求饒?晚了!來人啊,給我綁了扔進煉妖壺,讓他天天給本太子刷馬桶!”
話音未落,陳長生突然哆嗦兩下,抬起濕漉漉的眼角:“可是我真的只是開玩笑啊你看我連法寶都沒有,就一個破葫蘆裝酒喝”
他說著,還抽噎了一聲,肩膀一聳一聳,可憐巴巴。
敖丙心頭閃過一絲得意。
“哼,算你識相。既然認(rèn)罪態(tài)度良好,本太子大發(fā)慈悲,給你留個全尸?!?
他正要揮手擒拿,忽然覺得腳底板有點癢。
不是錯覺。
是海底有東西在撓他鞋底。
緊接著,整艘戰(zhàn)船輕輕晃了一下。
像是踩進了漩渦邊緣。
陳長生依舊癱在地上,嘴里還在碎碎念:“我真的沒騙你那內(nèi)褲真是借的還沒還呢”
敖丙冷笑著往前一步:“借的?那你倒是說出是誰借給你的!”
“這個嘛”陳長生抬頭,眼神飄忽,“好像是敖雨龍女親自交到我手里的,她說‘哥哥幫我保管幾天’,還眨了眨眼哎你怎么臉色變了?”
敖丙當(dāng)場炸毛。
“胡說八道!我姐怎么可能認(rèn)識你這種野路子石頭!”
“哦?”陳長生歪頭,“那你問問她,為啥她的發(fā)帶現(xiàn)在在我褲腰上當(dāng)束繩?勒是勒了點,但挺結(jié)實?!?
敖丙氣得鼻孔冒煙,正要下令強攻,腳下猛地一沉!
轟——
整艘龍族戰(zhàn)船像被無形巨手掀了底,船尾高高翹起,甲板上的兵卒抱著桅桿尖叫連連。
“怎么回事?!”
“殿下!海底有陣法!是渦旋引潮陣??!”
“什么?!誰布的?!”
“不知道??!這種低階陣法根本沒人會用,太丟份了!!”
陳長生仍坐在原地,一邊瑟瑟發(fā)抖一邊嘟囔:“完了完了要翻船了早知道就不聽那個路人大哥說‘學(xué)點陣法防身’了”
敖丙怒極反笑:“你裝!你繼續(xù)裝!等本太子把你撈上來,非得讓你體驗什么叫‘龍族家法’!”
他運轉(zhuǎn)龍元,騰空欲起。
可就在躍起瞬間,一股暗流自海心爆發(fā),直沖脊梁骨,把他硬生生往下拽。
“誰敢控制海流”
他咬牙掙扎,尾巴剛展開一半,就被卷入急速旋轉(zhuǎn)的漩渦中心。
而這時——
陳長生動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滿臉驚恐瞬間切換成欠揍笑容。
抬腿就是一腳。
正中敖丙胸口。
“你媽沒教過你,海上別穿紅褲衩?太顯眼,容易翻船!”
敖丙飛出去三丈遠(yuǎn),還在空中就聽見那混蛋的聲音:“回去告訴你爹,讓他帶搓衣板來賠船!不然我天天掀!”
說完,隨手從地上捏了塊泥巴,灌注靈氣一甩。
啪!
精準(zhǔn)命中敖丙額頭。
后者當(dāng)場白眼一翻,昏厥墜海。
漩渦漸漸平息。
戰(zhàn)船殘骸緩緩下沉,幾面破旗還在水面撲騰,像舉白旗投降。
陳長生拍拍手,重新坐回水蓮。
順手從袖子里掏出一顆新靈果,咔嚓咬一口。
“嘖,這屆龍子不行。連兩句實話都扛不住,還出來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