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云景樓內(nèi)表面的平靜。一名女衛(wèi)面色蒼白,發(fā)絲凌亂,氣喘吁吁地從外面沖了進來,衣衫上還沾著幾片枯葉,顯然是經(jīng)過了一番疾跑。
“袁兵進城了!”,女衛(wèi)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焦急,這短短幾個字,如同一記重錘,瞬間砸在了屋內(nèi)眾人的心頭上。
夏侯語霍然起身,她身姿挺拔,眉眼間透著一股英氣,此刻臉色凝重,高聲問道:“什么?袁兵?到底有多少人馬?”,聲音中滿是震驚與不安。
“兩千人馬!”,女衛(wèi)聲音雖小,卻字字清晰,在寂靜的樓內(nèi)格外刺耳。
一旁的曹珠聽聞,原本平靜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欣喜,心中暗道:主子成了!隨即,她神色一凜,語氣嚴肅且果斷地安排道:“你即刻帶著人手,與城外的女衛(wèi)匯合。務(wù)必在一刻鐘之內(nèi)控制城門,明白嗎?”,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女衛(wèi)應(yīng)了一聲,沒有絲毫猶豫,轉(zhuǎn)身便迅速從一旁的密道離開了,只留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夏侯語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遠超想象,她眉頭緊皺,幾步走到曹珠面前,語氣急切地說道:“曹珠,這到底怎么回事?兩千兵馬,可不是輕易能夠應(yīng)付的。你別再瞞著了,快把你們的計劃說出來!”,話語中既有焦急,又帶著一絲質(zhì)問。
曹珠神色平靜,不慌不忙地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夏侯語,輕聲說道:“夏侯小姐,這是主子給您的,您看了信就全都明白了!”
夏侯語趕忙接過信件,雙手微微有些顫抖地打開。一旁的丁婧妍幾乎是整個人都貼了上去,她那雙精心描繪過的柳葉眉緊緊擰成了麻花,鳳眼里盛滿了焦慮。發(fā)間點綴的珍珠步搖隨著急促的呼吸輕輕晃動,折射出細碎而凌亂的光。
丁婧妍緊緊咬著下唇,胭脂被牙齒磨去了顏色,露出底下泛白的肌膚。她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長長的護甲在掌心留下了幾道暗紅的痕跡。隨著目光在信紙上緩緩移動,她的臉色從焦急逐漸變得慘白,緊接著又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脖頸處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子曦居然以身入局,她這是不要命了嗎?,丁婧妍突然猛地站直身子,寬大的廣袖掃過案幾,將案上的茶盞都帶翻在地。青瓷碎裂的聲響在寂靜的室內(nèi)格外刺耳,茶水在青磚上蜿蜒成河,仿佛預(yù)示著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fēng)。她的胸脯劇烈起伏著,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顫音,既有恨鐵不成鋼的憤怒,又飽含著深切的擔(dān)憂。那雙漂亮的鳳眼里泛起了一層水光,不知是氣極還是急極,眼眶周圍都染上了淡淡的紅。發(fā)間的珍珠步搖晃動得越發(fā)厲害,隨著她失控的動作,幾顆小珍珠甚至脫落下來,滾落在滿地狼藉之中。
夏侯語同樣生氣,但她氣的是曹子曦沒有提前告知自己。她心中暗想,若是早知道,自己定會毫不猶豫地相隨。畢竟曹子曦想出的這一招,雖然危險重重,但仔細思量,勝算卻也極大,不得不說,曹子曦果然是個有膽有謀之人!
郭子姌見丁婧妍如此激動,趕忙上前安慰道:“婧妍,別氣了?,F(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按照計劃行事。若是稍有差池,子曦可就真的危險了!”,她的聲音輕柔,眼神中滿是關(guān)切。
郭子姌的話如同一盆冷水,瞬間讓丁婧妍清醒過來。她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夏侯語,問道:“阿語,你現(xiàn)在能夠召集多少人手?”
夏侯語微微低頭,眉頭緊鎖,略微沉思了片刻,說道:“五百人。云景樓加上幾處綢緞莊的打手,總共能召集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