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剛泛起魚肚白,晨光還未完全穿透雕花窗欞,鄴城皇宮內(nèi)的椒房宮院落便已隱隱有了動靜。
甄宓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整晚,腦海中思緒如麻,始終難以入眠。窗外,偶有幾聲鳥鳴傳來,更襯得這夜的寂靜。當(dāng)?shù)谝豢|陽光悄然爬上窗欞,她便輕輕掀開錦被,起身走到妝臺前。銅鏡中,映出她略顯憔悴的面容,雙眼微微泛紅,發(fā)絲也有些凌亂。
彩英端著洗漱用具匆匆走進(jìn)來,看到甄宓早已起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小姐,您今兒起得可真早?!彼p聲說道,語氣中帶著關(guān)切。
甄宓對著鏡子,勉強(qiáng)扯出一絲笑容,“昨夜沒睡好,索性早起了。”說罷,接過彩英遞來的梳子,慢慢梳理著如瀑的長發(fā)。
彩英手腳麻利地將膳食擺好,精致的玉盤中盛著蓮子羹、水晶餃等早點,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
甄宓坐到案前,心不在焉地用著膳。昨夜發(fā)生的事,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她的心頭。彩英在一旁看著甄宓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小姐,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是為了老爺?shù)氖聠??”甄宓一愣,手中的筷子差點掉落,她抬頭看向彩英,眼中滿是疑惑:“我爹怎么了?”
彩英一拍腦門,滿臉懊惱:“瞧我這腦子,差點誤了大事。昨天傍晚時分,我從山莊將小姐交代的事辦好后,便往回趕。走到半道,正好碰到老爺派人傳話的小廝,讓我?guī)г捊o小姐。”
甄宓聞,立刻起身,神色焦急:“快說,什么事?”彩英定了定神,說道:“老爺說,曹小姐要找的人他找到了,想單獨見曹小姐一面。”
甄宓沉思片刻,腦海中快速盤算著。“彩英,你現(xiàn)在出宮,和爹說,今日下午午時,郊外山莊見!”她有條不紊地吩咐著。彩英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匆匆離去。
甄宓走到窗邊,望著遠(yuǎn)處連綿的宮墻,暗自神傷:“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差不過回到原點而已!”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心情,轉(zhuǎn)身前往曹子曦的曦月宮。
曦月宮外,身著銀色鎧甲的女衛(wèi),在瞧見甄宓的瞬間,眼眸中閃過一絲恭敬,低頭側(cè)身為甄宓讓出一條通道。甄宓沿著熟悉的小徑,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庭院。
此時,曹子曦正在練劍,初升的朝陽為她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輪廓,恰似一尊閃耀的戰(zhàn)神雕像。她將長發(fā)高高束起,額前幾縷碎發(fā)被汗水浸濕,緊緊貼在臉頰上。身著的月白練功服,隨著動作翻飛,猶如靈動的云朵。
她手中的長劍在日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如一條穿梭的游龍。一招一式,剛?cè)岵?jì),時而輕盈躍起,劍鋒凌厲地刺向天空,恰似蒼鷹展翅,搏擊長空;時而身形疾轉(zhuǎn),劍鋒帶著呼呼風(fēng)聲橫掃而出,猶如猛虎撲食,氣勢磅礴。每一次揮劍,帶起的勁風(fēng)都讓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地上的塵土也隨之飛揚。就連院角的翠竹,也在這股氣勁的影響下,沙沙搖曳,似乎在為她的高超劍術(shù)贊嘆。
甄宓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得入了神。陽光灑在曹子曦的側(cè)臉上,勾勒出她英氣十足的輪廓。甄宓心想:如果子曦是個男子,或許她就不用如此無措了!
曹子曦于練劍之際,余光不經(jīng)意間瞥見甄宓的身影,手腕輕旋,迅速收住劍勢。剎那間,劍穗停止了飛揚,庭院中的喧囂仿佛也隨之戛然而止。她臉上綻放出如春日暖陽般燦爛的笑容-->>,腳下輕點地面,幾步便來到甄宓身前,聲音清脆地說道:“宓姐,起得這般早!和我一起用膳吧!”說著,她伸出溫?zé)岬氖?,自然而然地拉住甄宓的手,作勢往房?nèi)走去。
甄宓心中一慌,下意識地輕輕抽出被拉著的手。曹子曦腳步頓住,整個人愣了一下,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詫異。她眉頭微蹙,目光中滿是不解。甄宓察覺到曹子曦的異樣,臉頰微微泛紅,解釋道:“子曦,我用過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