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清脆擊球聲,網(wǎng)球劃出一個高高的弧線,落在對方半場的底線。
對面的六角選手明明判斷無誤,卻仍舊慢了半拍,撲救時只掃過球身下方,完全撲了個空。
“是不二的棕熊落網(wǎng)!”場邊有人驚呼了一句。
切原眨了下眼。
“棕熊落網(wǎng)……?”他低聲重復(fù)了一遍,嘴角勾了勾,“還挺帥的嘛?!?
不過……
他看向擊球后依舊面色平靜的不二周助身上,眉頭皺了一下。
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全力比賽的樣子。
這個想法只是一瞬,裁判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索。
“game
and
set,青春學(xué)園,6比2?!?
聽到報分,切原一怔:“啊,差點忘了,帝光的比賽!”
切原赤也跑到帝光所在的比賽場地外時,四周已經(jīng)快要空無一人,只有球場內(nèi)地面殘留的痕跡提醒著這里剛進行過一場激烈的比賽。
“……結(jié)束了?”
他眉頭一皺,連忙抓住一個剛走出來的觀眾。
“剛才帝光和相原第一的比賽,誰贏了?”
那人翻了個白眼:“還能是誰?當(dāng)然是帝光啊,三比一,有什么懸念嗎?”
說著便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切原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僵住,隨后猛地蹲下身,懊惱地揉亂了頭發(fā)。
“啊啊啊啊?。?!居然錯過了!!”
“早知道就不在電車上睡覺了……可惡,一不小心就坐過站了!”
墨綠色的發(fā)絲垂落在額前,他沮喪地盯著地面,沉默了幾秒,再抬起頭時,眼里閃爍著不甘的火光。
他站起身,手一揮將褲子上的灰塵拍掉。
“既然如此,干脆直接去帝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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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帝光中學(xué)的圍墻被夕陽染得發(fā)紅。
切原赤也從上面跳下,單手拎著網(wǎng)球包,好奇地看了看四周。
旁邊經(jīng)過的幾個帝光學(xué)生注意到他的校服,低聲交頭接耳,卻都只是遠遠地看著,并沒有上前搭話。
切原赤也并沒有在意,也不打算去問路。
體育館或者網(wǎng)球場這種地方,隨便找找總能看到。
可事實證明,帝光的校園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得多。
他繞著教學(xué)樓轉(zhuǎn)了一圈,穿過兩片草地,竟然連個場館的影子都沒見到。
“麻煩死了,肯定就在前面?!?
繞過一個轉(zhuǎn)角,切原赤也抬頭望去,不遠處是一棟造型奇特的建筑。
圓頂、灰墻、窗戶蒙著一層舊灰,像是被遺忘在校園角落的遺跡。
門邊,一個木質(zhì)標(biāo)牌歪歪斜斜地掛在墻上。
他走近兩步,抬頭看了一眼。
第三體育館
字體有些模糊,左邊甚至有斷裂的痕跡,不太完整。
“這學(xué)校到底多老???標(biāo)牌竟然這么舊?”切原癟了癟嘴吐槽道。
他透過半開的門向里面看,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亮著燈,光從深處透出一線。
“……有人?”他咽了下口水,小心地推開了門。
門有些舊,軸承摩擦發(fā)出一聲細(xì)響。
他側(cè)身走進去,目光迅速掃了一圈四周。
空的。
木地板踩上去是沉悶的回音,整個建筑靜得可怕,仿佛走廊盡頭的光亮也只是某種殘留的錯覺。
切原猶豫著走了幾步,身后突然“砰”地一聲巨響!
門被風(fēng)猛地關(guān)死!
他立刻去擰門把手,卻怎么也擰不開。
“……壞了?”
他一點點回過頭看著那道通往亮光的走廊,咬了咬牙,把球拍拿出來緊緊握住。
門后,風(fēng)聲呼嘯。
外頭原本掛著的標(biāo)牌“嘩”地倒了下去,掉落的木板翻倒在地,而在它的下面,還壓著另一塊早就斷裂的標(biāo)牌。
斷裂處的缺口,和之前那塊,一模一樣。
斑駁的紅漆勉強還能辨認(rèn)出內(nèi)容:
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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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赤也往那道亮著光的房間緩步靠近,腳步在木地板上踩出極輕的回響。
這個房間的門也半掩著,門外隱隱約約能聽見里面有走動的聲音,腳步不重,卻實實在在。
切原動作一頓,松了一大口氣。
幸好這里還有人在。
他這么想著,肩膀微微放松,伸手推開了門。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半,燈光亮著,室內(nèi)靜悄悄的。
他往里探了探頭,里-->>面擺放著不少器材,卻沒看到人影。
“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