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爸爸拎著行李先去登機口,入江媽媽在那邊朝他們招手,
“小正,告別要快一點哦?!?
入江正一“啊”了一聲,雙手握緊背包帶子,
低頭看著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正在看他胸前的那一塊吊墜,
用樹脂包裹著一兩片櫻花花瓣,淺粉色簇擁中間那一塊扣子,
穩(wěn)穩(wěn)當當的掛在入江正一的脖子上。
察覺到綱吉的視線,
入江正一將掛墜拿起來,
陽光透著機場透明的玻璃折射進來,那一小塊樹脂在白光下透著暖黃色的光暈。
“好看嗎?”
綱吉點點頭,
“好看,但是,那是我的扣子嗎?”
他指指那個吊墜,入江正一沒什么遲疑,
“是啊,因為很喜歡,所以想隨身帶著。”
紅發(fā)男孩不太好意思的放下掛墜,臉上慢慢浮出和櫻花一樣的淺粉色。
好像沒什么可糾結的了。
沢田綱吉深吸一口氣,然后,肩膀放松下來。
不知為什么,入江正一的離去遠比日向翔陽的道別來得讓他難以接受,也許是他知道日向注定是天上高懸的明日,不會為某一刻停留。
但正一不一樣。
同時出現在他生命里的兩抹陽光,一束熾熱晃眼,另一束卻明亮溫柔,綱吉驚訝發(fā)現自己完全沒有設想過入江正一會離開這一件事。
沒有宣之于口的不舍,難過,全被他吞進肚子里,然后變成溫熱的淚水,順著臉頰掉落。
他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嘴,情緒卻悄悄從他寫滿感情的眼睛里流露。
是啊,沢田綱吉真的,真的真的很傷心。
最后一片觸及他內心的花瓣是入江正一胸口上的吊墜,曾經貼合著綱吉體溫的扣子,現在被另一個人安置在心上。
好像對方為什么突然離開,以及他難過的心情在此刻已經不重要,因為無論相隔多遠,正一和綱吉永遠都不會忘記彼此。
飛機起飛后,沢田綱吉和入江繪里沒有在機場過多停留,接著回并盛。
路上入江繪里大概也知道綱吉心里不好受,想著說點別的話題緩解對方情緒,結果一開口,又忍不住拐到入江正一身上。
“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想的,好端端非要申請國外大學,偏偏那些教授真的就把正一招過去,天才真是不講理?!?
她嘴里說著,表情卻很驕傲,沢田綱吉打起精神,
“小正在音樂方面一直都很有天賦的。”
“嗯?”入江繪里透過后視鏡疑惑看了他一眼,
“正一沒跟你說嗎?他申請的是理工類大學?!?
“誒?。俊睕g田綱吉身體前傾,整個人都扒在前排座椅上,
“可是小正不是很喜歡音樂嗎?怎么會?”
明明,明明他前面一段時間還在說要成為音樂家,
不對,小正當時說的是“……大音樂家就算了,簽名我過會就能給你?!?
不知道沢田綱吉陷入怎么樣的頭腦風暴里,入江繪里似乎也在疑惑入江正一為什么不跟綱吉解釋。
“你們畢業(yè)那段時間,正一心情一連好幾天都不好,當時你和翔陽在忙著畢業(yè)的事情,他好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沒有去找你們,只是在家里一個人沉默發(fā)呆?!?
“我,我不知道!”他驚愕叫出聲。
“哎呀這很正常,他一開始也不想跟我們說,還是我們發(fā)現他情緒不太對,那家伙估計還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呢,但是家人這種彼此相愛的存在,他的不對勁我們一眼就看出來了?!?
“正一的話,我和媽媽猜測他可能是看到有生命在他眼前流逝,但他卻無能為力,所以很難過吧。”
“畢竟我們問他為什么不搞音樂反而去搞科研,畢竟一開始媽媽想勸他學這些他還死活不愿意呢?!?
這個綱吉知道,他還一直默默支持自家發(fā)小的追夢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