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還眼高于頂,誰不知道就他時眠最看不起人???”
“裹著金箔的棉花糖,精致的小廢物!”
“陸哥和他組隊,簡直臟了陸哥的眼。”
幾人你一我一語,快把時眠貶到了地里。
可陸灼的臉色卻并沒有因此好轉(zhuǎn)。
“噠”、“噠”兩聲。
他的指節(jié)敲在玻璃桌面上,打斷了現(xiàn)場紛亂的吐槽。
“不至于?!?
陸灼停頓片刻,微微的不滿,“有點過了?!?
蔣高揚:“哈?”
其他人:????
這話放在陸灼的口中,怎么這么奇怪?
幾人面面相覷,陸灼卻在他們的注視中站起了身,帶著點倦意地捏了捏眉心:“我去趟洗手間?!?
冰涼的水沖刷著指尖,也讓陸灼有些茫亂的思緒,漸漸沉靜下來。
他只是生氣節(jié)目組胡亂剪輯,全然不顧事實真相。
并沒有要對時眠怎么樣的遷怒。
可他這是怎么了?
陸灼目光沉沉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他與時眠不合,他的身邊人自然就會對時眠有偏見。有些話,有些評價,他們之前就說過,自己經(jīng)常聽了也就聽了,從未像今天這樣覺得刺耳。
“就因為[他]失憶了?”
陸灼扯了下嘴角,頗覺好笑。
但或許,就是因為對方失憶了。
陸灼的唇角抿直。
他的記憶里,已經(jīng)很難想起他和時眠的沖突起源,無數(shù)次的摩擦,沉淀在漫長的時光里,變得厚重又無可動搖。要不是時眠失憶,他們倆之間或許永無和解的一天。
但偏偏時眠就失憶了。
原本是兩個人的過去,卻突然只剩下了他這一段,就像是一根繩子始終被兩端的力量繃緊,可某一天卻突然有一端松手了。
繩子掉落在地。
猶如過去的偏見。
何況不可否認的是,收起了獠牙的時眠,相處起來并不讓人覺得厭煩。
陸灼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正要往回走,余光卻驟然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怎么有點像時眠?
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額頭。
可那是三個人并行,其中有個胖子走路歪歪扭扭,又暗搓搓地故意靠近那個像時眠的人。看起來更接近于某種潛規(guī)則的現(xiàn)場。
這世界上還有人敢潛規(guī)則時眠?
陸灼額頭青筋跳得歡快。
怕不是自己看錯了吧。但才喝了兩杯,也不至于喝醉,怎么能覺得處處是時眠呢?
看到個奶茶能想到時眠,看到個背影還能想到時眠。
陸灼的嘴角抽了抽。
懷疑自己得去腦科看看。
……
“只是喝杯酒而已,不會這么不給面子吧?”
胖子嘿嘿笑著,強行把灌滿了的酒杯往時眠的手里塞。他油膩膩的臉在ktv的光下透出詭異的光澤,卻又將他眼中的不懷好意和算計照得一覽無余。
時眠驚奇地拿著杯子,眸光在這清澈的液.體.里流轉(zhuǎn)。
經(jīng)紀人哭笑不得,還有點想擦冷汗。
——這胖子真是絕了。
看中誰不好,非要看中時眠?
還逼人喝酒。
你有這能耐嗎??!
經(jīng)紀人卑微地看向時眠,眼神懇切又真誠,試圖表達出自己的無辜和不知情。
時眠微微一笑:“你想讓我喝?”
胖子高興地點頭。
時眠頭一歪,看起來單純又好騙:“為什么呀?”
胖子以為這是要和他討好處的意思。
他連忙道:“你跟了我,我保證你以后資源不斷,吃喝不愁!”
時眠尾調(diào)上揚,似笑非笑:“哦?”
這敷衍的一聲,卻像是一把小鉤子一樣掃進了胖子的心里。綜藝爆火,胖子在屏幕上第一次看到時眠,就控制不住的“喜歡”,這種看起來清瘦又帶著點少年氣質(zhì)的小流量,完美長在他的審美點上,何況時眠的臉,笑時帶著清澈和單純,不笑時低頭又顯出些許清冷。
太完美了。
胖子當場就把身邊的小演員拋棄。
他要換個人養(yǎng)!
為了讓美人心甘情愿,胖子努力擺出他的籌碼:“近期何導要拍戲你知道吧?除了男主角,什么角色我都能塞進去。”
時眠失望。
就塞個角色,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