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季俏走了十分鐘之后,我感覺有點兒不太對勁了,越走約偏,越走里面的植被越茂密。
“你確定他們是往這里走的嗎?”
顧秦煙拉著我,季俏頭也沒回地了說了聲是,“從這里一直往前面走,大概再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哨亭了?!?
“你走的路,不對?!?
我停下看顧秦煙的神色,顧秦煙盯著季俏的背影,“你走錯了,為什么?”
季俏轉(zhuǎn)身,“這條路是對的?!?
“不對?!鳖櫱責熇∥?,走在了我的前面。
“季俏,你沒走那條楚詩韻會走的路。”
“她有設置了陷阱,”季俏走過來,看著我。
“我是無意中聽到的,所以,這條路遠一點,但是安全?!?
顧秦煙看著季俏,“葉安呢?”
“跟葉安沒有關系,”季俏低頭,“是楚詩韻的主意,關葉安什么事,而且,我現(xiàn)在帶你們走這條路了,她不會得逞的?!?
“如果我們剛剛不跟你一起呢?”
“我會提前到終點,然后我會去接你們,而且,天亮了她的陷阱根本就沒有意義了?!?
我看著季俏,“你啊,別到時候讓葉安給騙了?!?
季俏苦著臉,“他都不理我,哪里來的騙我,我連被騙的價值都沒有?!?
我看著她一臉的震驚,拍了拍孩子的臉,“情路坎坷,慢慢走吧?!?
我就說了這么一句話,再回頭的時候,顧秦煙不見了。
就這樣,突然不見了。
我看著站在我對面的季俏,“你剛剛,看到顧秦煙了嗎?”
季俏搖頭,“他不是一直都在你后面嗎?”
我走到季俏旁邊,“你再看看,有人嗎?”
一度懷疑我自己瞎了,季俏認真地看了看,“好像,真的沒人誒?!?
“我沒聽到任何的腳步聲,也沒聽到任何別的聲音,他剛剛一直都在我后面的?!?
我盯著前面看,無論怎么睜大眼睛都看不見顧秦煙。
然后好半天,我沒聽到季俏回答我的話。
再往旁邊看的時候,季俏也不見了。
此時,我的恐懼到達了巔峰,心臟猛然開始急促跳動,連呼吸都開始變得不規(guī)律。
然后我開始聽到一些很奇怪的聲音,像是動物的低吼,又像是風的呼呼聲,我手上的手電拿在顧秦煙的手上,我沒有光。
眼睛里突然開始出現(xiàn)一些影影幢幢的東西,仿佛是人的影子又好像是什么奇形怪狀的東西。
“顧秦煙!”
“顧秦煙你在哪里?”我不敢走動,哪怕只是挪動一小步,我感覺到我身后,我旁邊,我頭上都有東西,某些不是實質(zhì)性但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季俏!”
“你們在哪里?”
“顧秦煙!”
“……”
我不停大喊著顧秦煙的名字,但是始終聽不到回答。急劇的恐懼讓我開始不斷出汗。
“語安?”
“誰,你是誰,你不要過來,你別過來?!蔽铱吹揭粋€影子,那個影子發(fā)出聲音,一點一點朝我靠近。
頭皮發(fā)麻,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空白里。
“是我,韓池遠,語安?”
人影逐漸接近,我一步步往后退,腳步踩到樹葉子清脆的碎裂聲聽在耳朵里仿若驚雷。
“語安,是我,不要害怕。”
一束光照過來,我伸手遮了遮眼睛,看到了韓池遠的臉,就像一開始從昏迷中醒來的那個時候一樣,一睜眼,就是這張臉。
“韓池遠。”
“嗯,我在?!彼哌^來,我昏昏沉沉,覺得自己無法呼吸,視線逐漸也有些模糊起來。
然后,我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將我摟在了懷里,一個陌生,帶著點侵略性的懷抱。
倒過去的時候我在想,顧秦煙怎么樣了呢?他突然不見了,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再醒來的時候我靠在韓池遠的肩膀上,他正在甩著手里的無線電,好像是在聯(lián)系什么人似的。
“韓池遠。”
“醒了?”韓池遠偏頭看我,“你剛剛暈過去了,現(xiàn)在怎么樣?”
我起來,感覺頭重腳輕。
“你自小就怕黑,嚴重的時候還會休克。”
我看著他,“你知道?”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當然知道?!?
我笑,原來我也有個青梅竹馬。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我?”韓池遠苦笑,“不知道他們怎么想出來的這種玩法,我迷路了,隱約聽到你的聲音就走過來了,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你不是跟顧秦煙在一塊兒嗎?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