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松領帶,拿起手機,撥了電話。
半分鐘不到,就將電話掐斷。
我在這半分鐘里,試圖站起身,逃離。
男人手橫在我身前。
“要去哪?”
他的聲音很平和,眼神也不是那種具備了凌冽的殺傷力。
我卻偏偏有一種膽寒心駭?shù)母杏X。
“我還有點事?!蔽页读藗€蹩腳的理由。
他哂笑,視線在我身上逡巡,接著徑直抬手扯開了我衣領。
我呼吸一窒,有點惱羞成怒,“顧秦煙,你能不能講點道理,這種上來就動手的習慣就不能改改嗎?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樣啊,我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
越是說到后面,我心里越是不舒坦。
想到在此之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就好像幾十根的鐵針,從我心口扎入一般。
什么賤女人,不知廉恥,害人精……我壓根想不起過去的事情了,從這些罵名里,隱約也能猜到自己過去有多慘烈。
我鼻尖酸澀,“別碰我!你怎么老是在我身上耍流氓啊!”
“我對自己老婆動手動腳,還能是耍流氓?”他語氣里透著少許的笑意,隨即,一把摟著我,手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身上米色的毛衣被直接脫了下來,只剩下貼身的內(nèi)搭。
內(nèi)搭是低領的,被他輕輕一扯,直接露出了大面積的皮膚。
他的手指擦過被燙的部位,我忍不住縮了縮身子,“疼?!?
“嗯,之前沒有問,這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指尖帶著些許的涼意,落在我心口那處火焰紋身。
韓池遠說我心口的疤是被匕首刺傷的,三年前綁架,所受的傷。
醒來后,我做了祛疤手術(shù)。
然后某天,我路過一家紋身店,夢里,擁抱我的男人,好像胸口也有紋身,我忍不住好奇心的趨勢,忍著疼痛,在自己心口那處紋了一個火焰的紋身。
見我不說話,男人輕笑,單手解開自己的西裝。
我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只見男人緩緩的解開了里面煙灰色襯衣紐扣。
“你又想干什么!”我連忙捂住眼睛。
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次,我都不敢看男人的身體。
顧秦煙拿開我的手。
我咬著下唇,“你——”
這人小腹勾勒的線條,八塊腹肌,人魚線惹眼,一看就是長期健身訓練的效果。
胸口一處觸目驚心火焰的紋身,好似涅槃重生時候燃燒的火焰,從鎖骨下方,一直向下眼神,延至胸口一下第二塊腹肌。
有種山河破碎的蒼寂感,又像是地獄里路西法的黑暗邪惡,讓人心驚膽寒。
一時之間,我驚訝的說不出話。
夢境里的片段,總是斷斷續(xù)續(xù)。
我大腦不受控制的將顧秦煙當做是了夢境里那個男人。
“為什么紋了個跟我一樣的紋身?”他扣上了紐扣,手指在我心口循序漸進的撫摸。
“才沒有?!彼砩系募y身,比我大多了,根本不一樣!
他挑起眉毛,微微垂直的嗓音,深沉而慵懶。
“那件事,考慮的怎么樣?”
我差點想問哪件事,脫口而出了,話到嗓子眼,硬是憋了回去。
“你可以跟我說說,過去的事情嗎?”我握住男人的手,臉色發(fā)燙。
“你相信我說的么?”他冷冷地盯著我,緩聲提醒:“你還沒回答我上一個問題。”
“顧先生,你不能要求一個失憶的人做出理性的判斷?!蔽艺?。
話剛說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只聽顧秦煙聲色沒有起伏了說了進來。
進來的是陳特助。
手上提了個藥箱。
顧秦煙幫我上了燙傷藥膏。
整個過程,我屏息凝神。
他關(guān)上藥箱,我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他撇我一眼,神情幾分淡泊的模樣,“沒吃飯?”
“吃了?!痹缟显陧n家,哪有什么吃飯的氛圍,堪比鴻門宴
“木語安?!彼嫖掖┖靡路咨贤馓?,然后靠在我耳邊,熱氣沸騰在我耳廓,“你嘴硬的樣子,讓我想把你弄哭。”
等我反應過來這人話里的意思時,已經(jīng)被這人強行塞進了車里。
斯文敗類!
畜生!
我心里一陣腹誹。
餐桌上,顧秦煙坐在我旁邊,我在心里數(shù)了數(shù),起碼有六十道不帶重新的菜系。
我盯著自己面前的澳龍,抬頭,小心翼翼打量顧家的餐廳。
顧秦煙伸手把剝好的龍蝦放在我碗里,問我:“吃飽了?”
我放下筷子,思忖一番,“顧先生,我過去懷過孕這件事,是真的嗎?”
還有,關(guān)于母親跟弟弟,此前所有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