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約半月有余,承遠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案子已經(jīng)查出來眉目,因為之前保存的證據(jù),很快查出來江大人瞞天過海,私用浸過雨水的壞木調(diào)換原來姜侍郎定下的頂柱之事,不過,因為督查不利,姜懷遠一樣需要進京待審定罪。
御史們先行回京,涉案的官員稍后會被押送回京。
姜懷遠的身體經(jīng)過調(diào)養(yǎng)好了大半,但還有咳疾,腿腳也不方便,被準許可以有人一路隨侍。
姜念汐已經(jīng)與裴鐸商議好,自己會乘馬車,隨同在押送官員的隊伍末尾,一路護送她爹。
而裴鐸因為要和御史一行回京復命,得先行離開。
清晨,臨行前,他不太放心,擰著眉頭道:“讓冷楓帶人留下護送,也好一路照應你和岳丈大人?!?
“冷楓帶的兵衛(wèi)本就不多,再分撥給我,還怎么護送御史他們?”姜念汐幫他攏好腰帶,道,“再說了,御史們查清了案子,證據(jù)很重要,除非你們親自護送左右,否則連我也不放心。”
裴鐸只得依她所。
他將放著平安符的荷包掛在腰間,思忖道:“押送官員的兵衛(wèi)里也有我的人。一路有什么事,盡管吩咐他們就行?!?
姜念汐垂下眸子,用纖指摩挲幾下那枚荷包,把它端正掛好,輕聲道:“好了,我會記得的,你不必擔心什么?!?
已經(jīng)到了出發(fā)的時辰,姜念汐忍不住催促他,“不過三日的路程,很快就會回去的,不用擔心?!?
裴鐸“嗯”了一聲,道:“那你一路注意休息。”
他大步邁出門檻之前,突然頓住腳步,又返回來,大手扣住她的后頸,俯下身來,送了一個纏綿冗長的親吻。
姜念汐險些被他親地喘不過氣來。
她抬起眸子,嬌喘急促,一雙瞳眸水光瀲滟,臉頰紅得像涂了胭脂,手臂還軟綿綿地環(huán)在他的腰間。
像是一朵任他隨意采擷的柔花。
裴鐸用長指摩挲著她嫣紅的唇瓣,喉結(jié)滑動幾下,懊惱道:“不該親的,我突然想……”
姜念汐踮起腳,在他嘴唇上蜻蜓點水似地回吻一下,柔聲拒絕:“不行,時間不夠用,別耽誤了時辰……”
裴鐸嘆口氣,從劍架上取下長劍,掛在腰間,邁動長腿走了出去。
姜念汐收拾好行裝,又給她爹做了些滋補的藥膳糕點,還熬好了藥,用瓷壇封了,放到食盒里,可以在路上飲用。
過了午時,押送涉案官員的車隊出發(fā),姜念汐的馬車一路跟隨在后面。
車隊前列的馬車已經(jīng)緩緩開始行進,姜念汐的馬車暫時停在原地。
有個方臉的高大男子特意繞到隊尾,在外面拱手道:“夫人,裴大人吩咐過了,您要有什么事,知會一聲就行?!?
姜念汐道了謝。
她掀開車簾向前方看去。
涉案官員因為并沒有定罪,現(xiàn)下還比較自由,只有那位江大人帶了手鐐腳銬,坐在囚車里,以防他畏罪逃跑。
而像她爹這樣的工部官員,待遇還算優(yōu)厚,乘坐的是普通馬車,并沒有受到什么苛待。
押送的兵衛(wèi)原是御史帶來的刑部官差,這些人不同于普通兵衛(wèi),見過一些官場上的風浪,心知今日押送的是這些工部要員,說不定過段時日,對方會東山再起,因此行事上周全靈活許多。
姜念汐緊繃的心弦總算放松了一點。
~~~~
晚間,押送官員的一行人要在驛站落腳。
方臉男子在馬車外沉聲道:“夫人,已經(jīng)給您準備了房間,請您早點休息。侍郎大人的住房也已經(jīng)安排妥當,現(xiàn)下已經(jīng)在房內(nèi)歇著了。”
姜念汐掀開車簾,溫聲道:“有勞了,多謝。”
男子咧了咧嘴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都是屬下的職責,夫人不必客氣?!?
姜念汐踩著車凳下來。
裴府的車夫卸了馬,將馬牽到后院的馬槽處去喂草飲水。
姜念汐站在原地,環(huán)顧驛站一周。
驛站用來投宿的地方主樓足五層,各個房內(nèi)都亮著燈,院外還掛著明晃晃的燈籠,光線大亮,照得這地方如同白晝一般。
姜念汐收回視線,問:“裴大人一行現(xiàn)在大約到了什么地方?”
“大人護送御史一行騎馬返京,腳程比咱們快得多,而且出發(fā)的時間也早,”方臉男子估摸了一會兒,不是很確定道,“屬下想著,應該已經(jīng)接近京都郊縣的位置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