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此種種,倒也成功地挽救了一波局勢,許多人不明就里,真的被這種怪談吸引了過去。
還有人說得煞有介事,說皇城中有一干吸血鬼,專門吸食妙齡女子的血,因此城中多有女子失蹤。
這件事傳到皇帝耳中時,大理寺卿顏廣良正跪在皇帝面前哭訴冤屈。
劉隆旺皺著眉頭,本不欲理他,只看著手中的奏折,聽著顏廣良在一旁啜泣,又覺得畢竟是前朝老臣,頗有些于心不忍。
“顏愛卿平身吧?!彼麌@了口氣,將手中的奏折隨手一撒,嘩啦啦散了一地。
顏廣良才要站起身來,又唬了一跳,忙又跪了下去。
“你既說受攝政王威脅,朕也不想多做追究?!眲⒙⊥钢厣系淖嗾?,輕描淡寫地說道:“近些時日,城中風傳有鬼怪吸食年輕女子血液,導致城中女子失蹤。”
“十五日內(nèi),朕要這樁案子的真兇?!?
見顏廣良露出為難的表情,他又補充了一句:“若無真兇,只要有眉目,也可?!?
“微臣只是覺得,此事已由錦衣衛(wèi)接手,微臣此時插手,怕是多有不便。”顏廣良忙解釋道。
“無妨?!眲⒙⊥胫\衣衛(wèi)事務繁雜,少這一樁究竟也算不得什么,便說道:“朕下旨,由你接手便是?!?
這案子給了大理寺,方景升回來的時間便多了些,可白天終歸是很忙,朗傾意整日里同她們在小院內(nèi)玩鬧,做胭脂水粉、捉團子、下棋、做糕點,時間久了,終有無聊的一天。
好在自從她送了方景升汗巾子后,他似乎對她看管得少些了,若是想要出去,只消同他說一聲,他同意的頻次也提升了不少。
這一日,因同丫鬟們下棋,玩鬧間,棋盤翻了,后面再收拾,究竟手忙腳亂,丟了一個棋子,再怎么尋都未曾尋見。
朗傾意想著,橫豎閑在這里沒事做,倒不如去城西專門賣玩意兒的地方去轉(zhuǎn)轉(zhuǎn)。
城西專門有一條街的鋪子,賣各色花草、鳥雀、棋盤、盆景兒,以至于風箏、蹴鞠、花簽、酒盅,各色頑的東西都賣。
方景升聽了,雖皺了眉,覺得那地方人多眼雜,可架不住朗傾意一個勁兒地央求,還是派了好幾個人跟著。
于是朗傾意帶了書青、香禾,小丫頭百靈也求著跟了去,再加上方景升加上的幾個侍衛(wèi),倒有八九個人。
起了個大早,乘著轎子到了地方,因著清晨,人并不十分多。
香禾和百靈早就瞄準了一個賣炸貨的攤子,眼巴巴兒地瞅著朗傾意。
倒不是想要朗傾意出銀錢,怕的是她不肯停下來花時間等。
朗傾意本就是出來玩的,并無什么要緊事,便停住腳步等著,見香禾和百靈只要了兩三串油炸鯽魚,索性直接要了十串,付過了銀錢,每個人手里拿了一串,都樂呵呵的。
遇著想吃的,朗傾意也買了些,一路轉(zhuǎn)著遇到一處賣棋子的店,她進去轉(zhuǎn)了一遭,沒見著合適的,又繞出來,一路行到酸梅鋪子處。
“小姐,這里的酸梅不知道怎樣,要不要嘗嘗?”書青悄悄兒問。
朗傾意點點頭,店家掀開蓋板,用淺竹籃盛了幾顆不一樣口味的梅子遞過來,殷勤道:“貴人您嘗嘗,這都是新鮮的梅子腌漬的,十分可口,宮里頭的娘娘們都愛這一口兒呢?!?
朗傾意嘗了兩個,選了其中一款,裝了半斤。
店家笑得眉眼彎彎:“貴人,咱們店里還有上好的梨糖,秋天干燥,多吃梨糖潤肺生津,要不要來點?”
朗傾意想到上一世自己便是咳血而亡,心中究竟多了幾分忌諱,便點點頭,示意店家可以裝一點。
店家笑道:“好嘞貴人,您稍候片刻,梨糖在里頭,小的馬上去給您裝了來?!?
眾人在外頭站著等,朗傾意又隨意瞥了兩眼,不經(jīng)意間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晃,見她目光向那邊望過去,那身影又躲了回去,在一間鋪面的陰影里藏著。
店家拿了梨糖來,結了銀錢,幾人又向前走去。
書青到底有些心慌,拉了拉朗傾意的袖子,示意她看。
方才那道身影終究還是自己走了出來,抄著手兒,身穿皂色的袍子,面上光潔如初,似乎專門修整過。
但一身的酒氣,卻極難遮蓋。
他狠了狠心,向前邁了一大步,露出尷尬的笑意:“傾意,我……”
第57章&lt-->>;br>恩斷義絕
書青饒是有些猶豫,
但到底還是先一步站在朗傾意身前,幾個侍衛(wèi)也沖上來,冷問道:“什么人?”
被侍衛(wèi)們嚇了一跳,他還是堅持著湊上來:“傾意,
你不認得我了?”
朗傾意沉了臉色,
不欲理他,
又向前走了幾步,
由著侍衛(wèi)們將他推出去幾步遠。
誰知轉(zhuǎn)過了幾個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