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時無刻不在想。
可她抗拒,還主動坦白與薛宛麟尚未越巷,以他在錦衣衛(wèi)審訊犯人的功夫來看,她說的不像是假話。
難怪她對薛宛麟似乎明里暗里多了一重情誼,就連他方景升此時都有些佩服。
送到嘴邊的美味,居然就這樣忍了一兩個月?
想到夢中場景,他氣息凝滯了。
既不想叫夢中之事真實(shí)發(fā)生,那便只有由著她。
橫豎她也逃不出他手心去。
這樣想著,他并未再阻攔她,而是由著她自兩人之間狹窄的縫隙里鉆出來,逃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他沒再跟上去,擔(dān)心自己控制不住。
“好?!彼銖?qiáng)說道:“那便依你,成婚之前我不動你?!?
隨即,他回去拿了自己外衣,打開門走了出去。
第54章
家書萬金
朗傾意起先還有些擔(dān)心,
隨后又實(shí)在耐不住困意,沉沉睡了過去,一覺到天明。
往后幾日,方景升倒真的規(guī)矩了許多,
他每日來只是用膳,
來了也不會待到晚間,
便回去了。
朗傾意略微松了口氣,
又專心將那蘭花屏風(fēng)繡了一半,
心中逐漸安定下來。
這一日晨起,
剛梳妝完畢,
便見書青一路狂奔進(jìn)來,
手中舉著一封信。
“夫人,夫人!”她口中喊著:“老爺太太來信了!”
朗傾意忙站起身來,心跳劇烈,
連帶著身體也一并震顫起來。
她唯恐有什么壞消息,
信到了手里,看到父親朗園熟悉的筆記在信封上:“愛女朗傾意親啟?!?
她忽然又縮回手去。
那一日她同方景升說的話,
一半是因為擔(dān)心他亂來,
所以說出來叫他收心的,一半也是因為她心里真的有些擔(dān)心。
她擔(dān)心她父母真的會為了這些事不要她,
畢竟事關(guān)女子貞潔名聲。
及至看到信封上的“愛女朗傾意”幾個字,她放下心來,
但手上還是顫抖的。
顫抖到拆不開信封,書青在一旁干著急。
“我來。”書青自告奮勇,一把便將信封拆開了,將那里頭的信拿出來遞給朗傾意。
滿紙都是父親熟悉的字跡,朗傾意心安了幾分,
顫抖著呼吸一一細(xì)讀,只見上面寫道:
“傾意,聞聽蘇家遭難,你亦遭連累,為父痛心疾首、悔不當(dāng)初。只恨當(dāng)日為你擇夫婿時有失考量,莫怪父親。為父遠(yuǎn)在南城,難通書信,竟才知消息,望愛女勿怨。如今蘇家事已定,你也與蘇佩和離,可在朗府等父母兄長歸來。另,此番多謝指揮使方大人遣人來信。為父亦上奏皇帝,求得回城與你相聚。”
后頭還有幾個字,朗傾意已經(jīng)看不清了,淚水模糊了雙眼,她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
書青雖不識字,亦心中感念,忍不住將朗傾意抱在懷里,輕聲說道:“夫人,別哭了,該開心才是?!?
“如今也不該叫夫人,而是小姐了。”
書青此話一出,朗傾意睜大雙眼看向她,隨即一滴淚珠滾落在鼻翼,她點(diǎn)點(diǎn)頭,聽懂了書青的意思。
此前礙于方景升催逼,又恐父母不認(rèn)她,這才勉強(qiáng)容忍別人稱呼她“夫人”。這稱謂不明不白地叫了那樣久,時間一長,她自己都忘了。
她如今早已不是誰的夫人了,她仍舊是朗家二小姐,從未變過。
書信后頭寫的是父親向皇帝奏報回程的日期,約莫在臘月前后,還有兩月時間。
小心收了信,朗傾意終于還是笑了起來。
書青拿了粉撲上前來,口中笑道:“小姐,你把妝都哭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