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張開口,禁不住“嗯”了一聲。
薛宛麟再也忍不住,雙手從她脖頸后包抄過去,抬起她的頭來,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她從迷茫中驚醒,尚不知發(fā)生了何事,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被薛宛麟牢牢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她的聲音柔軟,帶了些驚慌,想來是喊了幾聲大人,可都被他用唇舌堵了回去。
薛宛麟知道她醒了,可到了口中的香甜怎舍得輕易拋棄,他愈發(fā)摟緊了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永不分開。
直到她完全清醒,他在黑暗中盯著她清亮的眸子,忍不住將自己的褻衣褪去,露出精壯的身軀來。
見她沒反應,便又抬手去解她胸前的系帶。
第40章
中秋佳宴
“大人?!彼穆曇魩Я诵┆q豫和拒絕的意思:“你怎么了?”
她隱隱覺得薛宛麟有些不對。
自她與他接觸以來,
他雖有過幾次明示,但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焦急過。
結合他這幾日的頹喪,想必是出了些事情。
薛宛麟沉默了片刻,還是忍不住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可她向后退了一點,
避開了他的手。
他的手臂徒然僵持在半空中,
充滿希冀的神色驟然失了顏色,
隨后,
雙臂無力地垂下來。
他發(fā)出一聲輕嘆。
“你的和離書我拿到了?!彼f這話時本該開心的,
可如今卻語氣沉重。
“明日中秋佳宴,
你還是扮做丫鬟同我去。”他垂著頭,
仿佛渾身脫了力:“從宮里出來之后,就要從這里搬出去了?!?
朗傾意不曉得出了什么變故,但她確信,
一定與方景升有關。
聽著薛宛麟勉強將故事緣由說完,
她的聲音高了幾分:“大人,你何必答應他呢?”
“若是和離書沒有,
那便慢些來,
總有要得到的一天。中秋佳宴若是不能去,那便不去就是了?!彼欢麨楹芜@樣著急。
“近幾日,
皇帝在為我張羅婚事?!毖ν瘅刖従徴f完,自嘲地笑了笑,
聲音低到幾乎聽不到“我能說服得了太太,卻說服不了皇帝。”
“中秋佳宴,皇帝若為我指婚,我該如何?”他抬起頭來看著她:“若是和離書還拿不到,你我便再無半分可能了?!?
按當朝例律,
和離書須得夫妻雙方都持有一份,才算做有效。
朗傾意也沉默了,她扭頭看了看黑暗中泛著暗紅色的吉服,神色暗淡。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朗傾意一動不動,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困意襲來,她只想倒頭睡去,什么也顧不得了,仿佛睡著了便能什么都不顧,安然度過。
及至清晨,她被香禾喊起來梳妝,這才后知后覺地察覺到恐懼。
一想到要到宴席上去,她就百般不安。
可薛宛麟就在一邊站著,她要想不去,怕是也不能夠。
朗傾意盡量打扮得普通不顯眼,硬著頭皮隨薛宛麟上了轎子,見他神色凝重,便壓下心頭的話,什么也沒說。
半個時辰到宮門外,依照流程一層一層進了關卡,她將面目神情都隱去,看起來像一尊沒有情感的雕像,灰白的底色是她最好的保護色。
跟著薛宛麟進了昆玉宮門內,耳畔聽見不少官員與他打招呼的聲音,朗傾意充耳不聞,只盯著自己面前的方寸天地。
進了大殿,朗傾意站在薛宛麟身后,殿中光亮璀璨,充滿了桂花香氣,不知這昆玉宮外是否有桂花。
她正低著頭,不妨聽到隔壁桌上有人輕聲問道:“薛大人,敢問這是?”
薛宛麟欲又止,想來是猶豫了很久,久到朗傾意想要自己承認丫鬟身份了,誰知耳畔傳來薛宛麟的聲音:“傾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