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款機屏幕上的數(shù)字鮮明地映在趙順全眼中。和他之前偷拿了曾智楠的錢包感受不同,那個時候,他感到更多的是緊張和負罪感,
而此時,他感到壓倒性的沉重。他的手顫抖著,不知是否該取出這些錢。
還是應當馬上將這些錢還回去?
心中這樣想,但行為仍舊妥協(xié)了,他顫顫巍巍地按下了取錢的密碼。
接受別人的施予要比偷和搶更沉重,趙順全發(fā)現(xiàn),原來無論是偷還是搶,其實都是掩飾他渴望別人幫助的迫切愿望,掩飾自己是弱者這個事實。
他知道自己以后和曾智楠與楚佳桃不會再見面了,原本他還幻想著自己日后有一天憑借自己的努力發(fā)達了,重新與曾智楠見面,清洗他在曾智楠心中留下的惡劣印象,但此時,他覺得自己最后的自尊心都被擊垮了。
但這也給趙順全日后的人生畫下了清晰的目標——總有一天他要將這5萬元還清。他竟忽然覺得家庭帶給他的沉重感減輕了,他有了目標,未來不再那么黑暗,至少他不再感覺自己將要為一個無法填滿的黑洞付出下半生了。
真是奇怪,這5萬元不僅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還改變了他看待日后生活的視角。
一個人只要有了目標,就有奔頭了。
曾智楠瞇著眼睛,打量著面前和她差不多高,氣急敗壞的蕭茹。
“你是誰?”蕭茹冷冷道。
“蕭琦的一個朋友。”曾智楠微笑。
“朋友?”蕭茹皺著眉頭,“是那個小姑娘吧?”
“剛才你和蕭琦說的我聽到一些。”曾智楠將話題轉到重點。
“那是我們家的事?!笔捜銏远ǖ卣f,她有充足的立場,確信眼前這個素未謀面的外人沒有權力干涉她的家務事。
“你剛才用不給老人支付醫(yī)療費威脅那孩子吧?”曾智楠仿佛沒聽見蕭茹的話,繼續(xù)問道。
“贍養(yǎng)父母是你的義務,你拒絕支付醫(yī)療費,別人可以起訴你哦?!痹情獩]等蕭茹回應,就進一步道出她想說的。
“你威脅不到的?!痹情卫味⒆∈捜愕难劬Α?
“你是誰?”蕭茹再度發(fā)問,惡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