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調令沒有朝令夕改的道理,何語沒去禁軍營點卯,是因一直在照看本王身子,也打了申請做了批注,該不會有人拿這點微末小事,來尋本王的不快?!?
一個姓魏的尚書,打哈哈圓場。
“宸王殿下說笑了,何語醫(yī)術高超,蒼溪府衙的折子,那邊需要軍醫(yī)?!?
“正是何語大展身手,建功立業(yè)的機會,我等也是為他著想,為蒼溪百姓著想,宸王殿下可別會錯了意?!?
誰不知道蒼溪地廣人稀,地理位置偏僻,窮鄉(xiāng)僻壤,連谷陽都比不上,去了就別指望回來,哪里還有建功立業(yè)的機會?
“是嗎?魏尚書還真是為他人著想,愛民如子的好尚書?!?
謝墨寒眼神凌厲掃向接話的魏尚書。
“既然這樣,何語鄉(xiāng)野出身,師從江湖游醫(yī),醫(yī)術水準遠不及太醫(yī)院院判劉元化,院判魏和玉,魏子平……”
一口氣說出十幾個御醫(yī)的名字,這些人不是魏家子侄,就是魏家連襟。
“不如讓這些御醫(yī)前去,也可彰顯朝廷對蒼溪的重視程度,不然那蒼溪郡守以為朝廷把他們忘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未下定論,有蒼溪那邊來的官員,激動地哭起來,沒聽說過何語的名字,謝墨寒方才提到的幾個御醫(yī),可是太醫(yī)院響當當?shù)娜宋铩?
他們?nèi)羰悄苡H自去,那可是再好不過了。
謝墨寒轉頭對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拱手。
“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大俞皇帝打了一個哈欠,像是沒聽見朝堂下的辯駁似的。
“……準……準奏,淮南……”
謝墨寒小聲糾正,“蒼溪?!?
“……蒼溪,蒼溪風景如畫,幾位太醫(yī)院的愛卿也可沿途欣賞美景,增加閱歷,過個三年五載再回來?!?
魏尚書和幾個魏家人臉色不好看,可皇帝已經(jīng)開口,太后又一直身子骨不好,一時半會兒幾個御醫(yī)去蒼溪是更改不了。
反正話沒說死,大不了過幾日太后的身子好了,一道懿旨把他們召回來就是。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謝墨寒和眾人高呼萬歲,在旁人沒注意到的地方和龍椅上,看似稀里糊涂的老皇帝被有深意地對視一眼。
太醫(yī)院的幾人離京——這只是一個開始。
蘇與之聽得心驚肉跳的。
前幾日聽說謝墨寒一個下屬在親戚家吃醉了酒,多說了幾句,過后那親戚家的兒媳婦告到衙門,說謝墨寒縱容下屬,酒后調戲良家婦女。
御史官抓住這點攻訐謝墨寒,估計謝墨寒最近幾日過得也不安生,還要分出精力幫她對付魏家人。
謝墨寒弄走了太醫(yī)院幾個魏家人,如此一來,謝墨寒等同于和魏家站到對立面。
如今謝墨寒和魏家的關系,只剩下一層面子來維持體面。
無心說宸王殿下也想把李大人保下來的,實在朝堂是魏家勢力龐大,人數(shù)眾多,他分身乏力。
馬車駛進京郊練武場大門。
無心趕著馬車隔著車簾和蘇與之說話。
“這個時辰殿下應該回來了,何大夫您先去憩武堂坐會兒,我去告訴殿下一聲,他若是知道您親自過來,一定會很高興的?!?
“好。”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