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剛勝裴忌,氣焰正盛,必然會趁機再犯?!鄙虼笕烁┥硐蚯?,聲音愈發(fā)隱秘,“眼下便是最好的時機——英國公可在明日早朝請命,主動前往北疆督運糧草,兼安撫軍心?!?
英國公眼中閃過一絲遲疑,“這般主動請纓,會不會引得陛下起疑?”
“陛下此刻正憂心北疆不穩(wěn),裴忌戰(zhàn)死,軍心浮動,匈奴虎視眈眈,他急需一位重臣前往鎮(zhèn)場?!?
沈大人緩緩分析,語氣篤定,“英國公你主動請命,既顯忠心,又能解陛下燃眉之急,他只會覺得你顧全大局,怎會起疑?”
英國公聞,指尖的叩擊漸漸停住,眼底閃過思索,隨即沉聲道:“話雖如此,可到了北疆,如何動手?蕭景睿的親兵也不是吃素的,稍有不慎,我們便會引火燒身?!?
“這便是要細細謀劃的?!鄙虼笕搜鄣组W過一絲狠厲,“到了北疆,你先以督運糧草為由,穩(wěn)住朝堂那邊的視線,暗中聯(lián)絡(luò)我們安插在北疆的人手。待匈奴再次侵?jǐn)_之時,必然軍心浮動,我們便趁機制造混亂——或是在他行軍途中,故意泄露行蹤,引匈奴設(shè)伏;或是在糧草營中縱火,趁亂派人動手,事后將一切推到匈奴奸細身上?!?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只要咱們找準(zhǔn)時機,讓他死于亂軍之中,便是天衣無縫。屆時北疆大亂,你再以安撫軍心之名,暫掌部分兵權(quán),事后回京復(fù)命,只說蕭景睿力戰(zhàn)殉國,陛下即便悲痛,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英國公聽得頻頻點頭,原本的遲疑漸漸消散,眼底只剩志在必得的狠戾:“好計策!如此一來,往后朝堂之上,便無人能與我們抗衡?!?
他抬手與沈大人碰杯,燭火映在杯中酒液里,晃出細碎的寒光,“明日早朝,我便向陛下請命,前往北疆?!?
“此事需萬分謹(jǐn)慎,半點差錯都不能有?!鄙虼笕硕诘?,“請命之時,措辭要懇切,多提安撫軍心、穩(wěn)固邊防,切莫露了半分私心。到了北疆,凡事需與我書信往來,信件需加密傳遞,避免被人截獲?!?
英國公頷首應(yīng)下,指尖捏緊酒杯,語氣狠絕:“放心,既已走到這一步,我絕不會功虧一簣。裴忌已除,蕭景睿也活不了多久,待掃清這兩大障礙,往后這京城的天,便該換個模樣了。”
沈大人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與英國公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毫不掩飾的算計與快意。
暗室里的燭火忽明忽暗,跳動的光影落在兩人臉上,映出幾分猙獰,窗外夜色正濃,一場針對北疆的陰謀,正悄然蔓延開來,只待次日晨光乍現(xiàn),便要借朝堂之風(fēng),吹向千里之外的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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