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萬籟俱寂。
十里堡的百姓許久未曾安眠,這個夜晚格外寧靜,人們漸漸沉入酣甜的夢鄉(xiāng)。
突然,鎮(zhèn)西傳來震天的吶喊,鑼鼓聲撕破夜空,驚起一片犬吠。百姓們又一次從夢中驚醒,瑟縮在家中,心驚膽戰(zhàn)。
白長樹從睡夢中驚醒,張遼已疾步入帳。白長樹即刻命他帶兵前去查探。
張遼率一千士兵沖向鎮(zhèn)西,只見護衛(wèi)隊早已守住陣地,壕溝對岸,土匪只在遠處虛張聲勢,不敢靠近。
趙范帶著全體護衛(wèi)隊的人趕到了西面,他早就預料到今晚土匪必會來騷擾。
張遼帶著一千人已經趕到了壕溝邊,只是過不去,他命士兵在壕溝上搭建板子,踩著板子過了壕溝,殺奔土匪。
土匪見官兵勢大,慌忙丟棄鑼鼓,遁入深山,消失在濃濃夜色里。
官兵就像以前那樣,開始搜山,尋找土匪的老窩。
直到天亮,官兵連個土匪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白長樹來到了牛耳山腳下,對張遼說:“張校尉,搜遍牛耳山也要找到那些土匪?!?
張遼帶著士兵,開始從四面八方向山上爬。
趙范帶著護衛(wèi)隊的隊員在山下觀看。
趙范心中暗忖,莫非此次白長樹真要動真格的了?
次日午后,張遼率領著一千兵士,浩浩蕩蕩地返回了十里堡。士兵們手中提著十幾個土匪的首級,步伐鏗鏘,一路招搖而過。
街道兩旁,百姓們紛紛駐足圍觀,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一行人徑直來到了十里堡的廣場之上。
白長樹走到臺上,指著地上的土匪人頭對老百姓說:“鄉(xiāng)親們,這就是牛耳山的土匪,大家不要再擔憂?!?
人群中忽有低語飄起:“牛耳山的土匪,可不止眼前這幾個?!?
白長樹耳尖微動,旋即提高聲量,朗聲道:“諸位放心,其余匪類已被我等盡數擊退,眼下定不敢再卷土重來,擾我鄉(xiāng)鄰安寧!”
話音剛落,臺下趙范起身朝白長樹遙遙拱手,面帶感激道:“白大人威武,護得這一方太平,我等感激不盡!”
白長樹走下臺,對趙范說:“侯爺,不必擔憂。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好好生活吧。讓人把那壕溝填平,省得過往的人不方便,還有你的那些護衛(wèi)隊可以解散了。”
白長樹將趙范拉到沒有人的地方低聲說:“根據大唐法律,侯爺是不許私自蓄養(yǎng)士兵,你這些護衛(wèi)隊的士兵都已經達到了上百人,這要是讓皇帝知道了,那還得了。朝中有惡意者,會在皇帝面前告發(fā)你有造反嫌疑?!?
趙范:“多謝大人提醒,我這是護衛(wèi)隊,是為了抵御匪抗的騷擾,為了保護十里堡老百姓的安全,不是我自己的衛(wèi)隊,而且管轄權都在鎮(zhèn)里,鎮(zhèn)的里長也是朝廷的官呀。”
白長樹:“哎呦,侯爺,你可不知道朝廷里的事,朝中若有人在皇帝面前說小話,那你這個侯爵不僅保不住,就連你的命都難保啊。你看看那太子殿下,不也是……”
說到這里,白長樹不再繼續(xù)說了,而是看著趙范。
最后一句話似乎觸動到了趙范的心,或者是他的心在某種意義上與原主是相連接的,觸動了原主也觸動了他。
白長樹當然不知道趙范便是那受到牽連的五皇子,而五皇子與太子一奶同袍的感情紐帶。
不過,白長樹似乎也感覺到了趙范那一臉的怒氣,這怒氣不是來自于原主,而是來自于趙范本身。
白長樹先是一怔,他被這氣勢嚇得倒退了一步。
趙范覺得自己有些失控,便立刻回復到了常態(tài),笑著說:“多謝白大人的好意,我趙范領情了,不過這牛耳山土匪獨眼龍和夜煞都沒有抓住,等你們一走,他們很快就會返回。我們十里堡沒有了護衛(wèi)隊,豈不是要遭殃?!?
白長樹:“要是侯爺擔憂的話,我便可以讓這些士兵長期駐扎在十里堡,不過養(yǎng)這些士兵是要有銀子的?!?->>
趙范一皺眉頭:“哎呀,白大人,我們十里堡很窮苦,你也知道,哪里還有多余的銀子來供養(yǎng)士兵呢?!?
趙范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白大人,你昨晚說要借我那一千兩銀子,現在正好我們兩個都沒事,我就去取回來吧?!?
白長樹一聽這事,頭都疼死了,簡直就是在挖他的心頭肉。
他已經答應趙范,而且周圍那么多的人都聽到,不是兩人私下里的事,他只好無奈地說:“好吧,你派人到我那里去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