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們好奇的伸長了脖子。
三輪車斗里,全是綠漆斑駁的彈藥箱。
一箱箱碼的整整齊齊,沉甸甸的把輪胎都壓扁了。
“這么多?”葉筱遙眼皮跳了跳,“這得打到猴年馬月去?”
林戰(zhàn)走過去,隨手撬開一個箱子。
黃澄澄的子彈嘩啦啦流出來,在太陽底下閃著金光。
“多嗎?”
林戰(zhàn)抓起一把子彈,讓它們順著指縫滑落,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
“好的槍手,是用子彈喂出來的。這話你們應(yīng)該聽過,但我覺著你們沒真正體會過。”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這幫剛才還對槍愛不釋手的女兵,臉上露出他那招牌式的魔鬼笑容。
“從今天開始,咱們換個玩法?!?
“我看你們這幾天體能練的太狠,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我這人心善,見不得姑娘家遭罪。所以接下來三天,咱們調(diào)整一下節(jié)奏?!?
“每天下午,不用跑圈不用滾泥潭,也不用去障礙場訓(xùn)練?!?
女兵們的眼睛瞬間亮了。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林瘋子轉(zhuǎn)性了?
“這三天下午,你們就在這兒,給我打槍。”
林戰(zhàn)指了指那堆成山的彈藥箱。
“隨便打,放開了打。不管是步槍手槍還是狙擊槍,只要是能響的,都給我往靶子上招呼?!?
“但是……”
林戰(zhàn)話鋒一轉(zhuǎn),聲音冷了幾度。
“今天這些子彈,要是打不完,晚飯取消。明天要是打不完,早飯取消?!?
“聽懂了嗎?!”
“聽懂了——??!”
女兵們的回答震天響,一個個樂開了花。
打槍這事兒,對于當(dāng)兵的來說,那是最大的樂趣。
以前在連隊,子彈都是按發(fā)算的,打一發(fā)少一發(fā),摳門的要死。
現(xiàn)在居然能無限量供應(yīng)?
這哪兒是懲罰,這簡直是過年?。?
“太爽了!終于能過把癮了!”秦思雨興奮的抓起一把步槍,“姐要把這靶場打穿!”
就連一向穩(wěn)重的陸照雪,嘴角也忍不住往上揚。
然而。
三個小時后。
靶場上的槍聲還是那么密,但那股子興奮勁兒,早就沒了影。
“當(dāng)啷?!?
秦思雨手里的彈夾掉在地上,她彎腰去撿,結(jié)果手抖的根本抓不住。
“我不行了……我的手要斷了……”
她哭喪著臉,肩膀被后坐力撞得早已麻木,甚至有些紅腫。
那種持續(xù)不斷的撞擊,剛開始是爽,現(xiàn)在簡直就是酷刑。
“少廢話,趕緊打!還有五箱呢!”
陸照雪在旁邊吼著,雖然她自己的臉色也發(fā)白,虎口被震裂了,纏著紗布還在往外滲血。
機械的。
純粹的機械運動。
壓彈上膛據(jù)槍擊發(fā)。
再壓彈,再上膛……
剛開始大家還追求個十環(huán)九環(huán),互相攀比一下槍法。
到這會兒,只要能把子彈打出去,哪怕打到天上去,她們都懶得管了。
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耳鳴聲,鼻孔里塞滿了嗆人的火藥味,熏得人想吐。
這哪里是過癮?
這分明就是另一種形式的體罰!
林戰(zhàn)坐在遮陽傘底下,端著杯茶,閑哉哉的看著這群一臉要死樣的女兵。
“動作變形了!那個誰,菜鳥008,腰給老子挺直了!你是打槍還是在那扭秧歌呢?”
“菜鳥005,眼睛睜開!閉著眼打你是想把我也送走嗎?”
他時不時用擴音器吼兩嗓子,那聲音在女兵們聽來,比槍聲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