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教官??!”
新兵隊列里,林凰猛的站了出來,她那張英氣逼人的臉上全是汗水跟泥點,但那雙眼睛亮的嚇人。
“我有問題!!”
“講?!?
“我不明白??!”林凰指著那座柴火小山,聲音清亮。
“我們是來當特種兵的,不是來當伙夫的!砍柴這事兒跟咱們的訓練有什么關系?難道炊事班缺柴火了嗎?”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這不就是她們想問的嗎。
秦思雨在旁邊小聲嘀咕:“就是啊,我還以為要用這個來搞篝火晚會呢”
林戰(zhàn)繞著林凰走了一圈,那眼神讓林凰渾身不自在。
“問的好?!绷謶?zhàn)停在她面前,“你覺得,什么是特種兵?”
林凰一愣,隨即挺起胸膛:“是尖刀!是利刃!是插進敵人心臟的致命一擊!!”
“說得不錯?!绷謶?zhàn)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zhuǎn)。
“那如果,這把尖刀,被空投到一片沒有路的原始叢林里,周圍全是比你還高的灌木跟一人粗的巨樹,你要怎么辦?停在原地,等敵人給你修一條高速公路嗎?”
林凰嘴唇動了動,沒憋出一個字來。
“你們手里的開山刀,就是你們唯一的路?。 绷謶?zhàn)的音量猛的拔高,掃視著所有人。
“偵查滲透還有敵后生存,是你們每個人都必須會的技能!今天你們能在這里開山辟路,明天就能在戰(zhàn)場上殺出一條血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你們還當什么特種兵?回家繡花去吧!”
這話砸下來,沒一個女兵再敢抬頭。
聽著好像是這么個理。
當然,這只是林戰(zhàn)說給她們聽的官方解釋。
這些柴火,真正的用處是熬那鍋養(yǎng)體藥酒。
他要用這藥湯好好泡一下這些個女兵,把那些暗傷隱疾,全摁死在搖籃里。
每天,都要用最新鮮的柴火,燒最旺的爐灶。
所以,天天上山頭砍柴,就成了她們以后很長一段時間的日常。
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從打磨原材料開始,就不能有半點馬虎。
吃過早飯,天色說沉就沉,濃重的鉛灰色云層低低壓下來,仿佛要將整個訓練場吞噬。
在這夏末秋初的時候,一場秋雨說來就來。
起初只是零星幾滴,轉(zhuǎn)眼便成了淅淅瀝瀝的雨幕。
冰涼的雨點密集地砸在迷彩服上,瞬間洇開深色的水痕,寒意穿透薄薄的衣料,直往骨頭縫里鉆。
“嗶———?。?!”
集合哨又響了。
“不會吧?下雨還訓?”
“一場秋雨一場寒啊,我們還穿著短袖呢”
女兵們心里那點小僥幸,被這冷雨澆了個透心涼。
此刻,訓練場的水泥地早已被雨水徹底浸透。
昏暗的天光下,一片片渾濁的水坑泛著冷冽的光,像一面面破碎的鏡子鋪滿地面。
雨點打在水洼里,濺起無數(shù)急促的水花。
“兩人一組,抱上你們的圓木,仰臥起坐開始!!”
龍小璇的吼聲穿透水花和雨幕,傳到每個人耳中。
“沒有圓木的,去那邊!一人一個輪胎,給我滾起來??!”
冰冷的雨水濕透了單薄的作訓服,緊緊貼在身上,那股寒意跟針扎一樣順著毛孔往里鉆。
女兵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抱著又濕又滑的圓木,每次起來都帶起一片水花。>br>滾輪胎的更慘,大貨車輪胎在泥水里滾一圈,濺的滿身都是泥漿,一個個凍的嘴唇發(fā)紫,牙齒都在打架。
“報告!”
一個老兵隊列里的女兵舉起了手,臉色蒼白的嚇人。
“我我來那個了請求休息!”
“報告!我也是!”
“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