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乾替她包扎好傷口,手指卻并沒有立刻松開。
他低垂著眼,看著她修長的脖頸,蒼白卻依舊難掩秀美的側(cè)臉,半晌,才緩緩開口,“其實,這種粗重活計,本不應該讓你來做的?!?
蘇曦堯沉默著。
“留下來做孤的粗使奴婢,這就是你想要的安身之處?”陸承乾的聲音壓低了幾分,更靠近了她一些。
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側(cè),帶著一種刻意的誘惑,“曦堯,其實你只要跟了孤,這日子能過得比你在郡王府的時候,好上千倍萬倍,錦衣玉食,珍饈美饌,不比你在這里做個粗使的丫頭強?”
蘇曦堯的心頭狂跳。
陸承乾看穿了她。
這是個直接坦白的機會。
她猛地抬頭,迎上陸承乾的目光,“殿下!奴婢想要留在殿下的府中,并不是只為求一個安身立命之處,奴婢只求……殿下能夠幫奴婢?!?
“幫你什么?”陸承乾知道這女人上鉤了,繼續(xù)低聲誘哄。
“求殿下幫奴婢,對付李知行!”
提到那個名字的時候,蘇曦堯的嚴重閃過濃烈的恨意。
他注意到了,也知道那樣的神情是騙不了人的。
他沒有直接回應她的請求。
原本放在她手腕上的手指反更緊得圈住了她的手腕,指腹有意無意得摩挲著剛剛包扎好的傷口邊緣,在她的肌膚上帶起一片戰(zhàn)栗。
良久之后,他再度開口,“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這是最簡單的道理。”
他的目光終于開始毫不掩飾得掃過蘇曦堯因為緊張和恨意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再掠過她蒼白卻精致的唇瓣,曖昧不明。
“孤想要的,其實很簡單?!彼χ滞蟮氖忠粋€用力,就將她拉到了自己近前,“今晚,就到孤的房間來。”
蘇曦堯咬住下唇。
“只要你……讓孤滿意了。你想要做的事,想要對付的人,孤都可以考慮幫你達成所愿,如何?”
他慢悠悠得補上最后一句,拋出了對于蘇曦堯來說,最大的那個誘餌。
這一刻,蘇曦堯渾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空。
不論是李知行,還是陸承乾,果然都是一樣的。
原本還想要掙扎一番的蘇曦堯,此刻眼底的掙扎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只留下了一片冰冷和麻木。
自嘲的慘笑在她的嘴角綻開,她不再顫抖,也不再試圖掙脫陸承乾,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徹底的認命,“只要殿下不嫌棄就好?!?
看著她這副任由采擷的姿態(tài),陸承乾嘴角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的側(cè)臉,“嫌棄?孤怎么會嫌棄?”
他終于松開了她那只受傷的手,“用過晚膳后,便來孤房中。”
說罷,他不再看她,轉(zhuǎn)身便走,不一會兒,那青色的身影便悠然消失在偏院外面的回廊處。
蘇曦堯站在原地。低垂著眼眸望向手中包著傷口的帕子,只覺得那一抹白色真是刺眼極了。
晚膳過后,夜色深沉。
大皇子的房間里,燭光朦朧。
蘇曦堯一身單薄的寢衣,站在華麗的地毯中央,任憑大皇子放肆的視線上上下下得打量著自己。
“過來。”陸承乾斜倚在榻上,朝著她伸出手。
蘇曦堯腳步僵硬得靠近陸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