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瓦窯堡兵工廠的會議室里。林烽正對著墻上的作戰(zhàn)地圖出神，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楊團長帶著一身塵土闖了進來。

老林！快，給想個法子！楊團長抓起桌上的茶壺猛灌幾口，昨兒個打鬼子據(jù)點，咱們的山炮倒是把圍墻轟開了，可小鬼子躲在掩體后面，炮彈愣是拿他們沒轍！

林烽眉頭緊鎖：具體什么情況？

你是沒看見，楊團長比劃著，爆破彈一炸一個大坑，可鬼子躲在交通壕里，炸不著！要是有種能往四面八方炸的炮彈就好了！

正說著，牛大力端著飯碗溜達進來，聽了一耳朵就插話：這還不簡單？往炮彈里塞鐵珠子唄！一炸滿天飛，看小鬼子往哪躲！

林烽眼睛一亮：老牛這話話糙理不糙！咱們是該研發(fā)新彈種了。

第二天，研發(fā)組全員到齊。林烽在黑板上寫下炮彈種類拓展六個大字。

同志們，前線需要兩種新炮彈：一種是打擊集群步兵的榴霰彈，一種是攻堅用的破甲彈。

老張推了推老花鏡：榴霰彈好說，就是在彈體里裝鋼珠?？蛇@破甲彈...咱們沒經(jīng)驗啊。

沒經(jīng)驗就摸索！林烽信心滿滿，小豆子，你先說說想法。

小豆子緊張地站起來：我...我覺得榴霰彈的關(guān)鍵是怎么讓鋼珠均勻散布。破甲彈的話...是不是該把彈頭做得尖一點？

有道理！林烽贊許地點頭，不過光尖還不夠，還得講究穿甲原理。

第一次試驗選在一個晴朗的上午。炮彈車間后面的空地上，工人們用木板搭起了簡易靶場。

都退遠點！牛大力扯著嗓子喊，第一發(fā)試驗彈要試爆了！

只見老王小心翼翼地把第一枚榴霰彈放進射擊槽。這枚炮彈外形和普通爆破彈沒什么兩樣，只是彈體明顯沉重許多。

三、二、一，放！

炮彈在五十米外炸開，聲音倒是響亮，可效果讓人大跌眼鏡——鋼珠大多埋進了土里，根本沒形成有效殺傷范圍。

這哪行??！楊團長急得直跺腳，鋼珠都鉆地里去了！

牛大力撓著頭：怪事，我明明按圖紙裝的藥啊...

小豆子蹲在炸點旁仔細觀察，突然叫道：我知道了！裝藥量太大，把鋼珠都砸進地里了！應(yīng)該減少裝藥，讓鋼珠水平飛散！

第二次試驗調(diào)整了裝藥量。這一次，鋼珠確實形成了扇形散布，但范圍太小。

像撒芝麻鹽似的，一個戰(zhàn)士小聲嘀咕，這哪夠打鬼子的？

接連失敗讓大伙都有些氣餒。晚上，林烽獨自在車間里對著一堆炮彈零件發(fā)呆。突然，他注意到墻角堆著的舊滾珠軸承，眼前一亮。

有了！

第二天一早，林烽興沖沖地召集大家：我想到辦法了！用不同大小的鋼珠分層裝填，大珠打遠，小珠打近，再配合延時引信...

新的設(shè)計方案很快出爐。這次的榴霰彈采用了三層結(jié)構(gòu)：底層是大號鋼珠，中層是中號，上層是小號，用隔板分開。

試驗結(jié)果令人振奮：炮彈在離地五米處空爆，鋼珠呈倒圓錐形擴散，覆蓋范圍達到半個籃球場大??！

太棒了！楊團長看著滿地的鋼珠坑，激動地拍手，這要是打在鬼子沖鋒隊形里，夠他們喝一壺的！

榴霰彈初戰(zhàn)告捷，破甲彈的研發(fā)卻遇到了更大困難。

第一次試驗的破甲彈簡直是個笑話。尖頭彈確實能鉆透沙包，但在磚墻面前就敗下陣來。

這不成掏耳勺了嗎？牛大力拿著變形的彈頭直撇嘴，就會鉆個小眼兒！

老張仔細檢查后說：彈頭硬度不夠，一撞就癟了。

更嚴重的問題是，即使彈頭夠硬，穿墻后也沒多少破壞力。

這哪叫破甲彈，分明是打孔機！楊團長失望地說。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時，小豆子偶然間看到老鄉(xiāng)用石錘砸核桃，突然來了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