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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知禮-->>以“重審舊案,為民伸冤”的名義,私下分別見到了其中一些人。
    起初,他們依舊心存恐懼,不愿多。
    但在陳知禮保證絕對保密并確保他們及其家人安全后,又感受到這位知府大人真誠的態(tài)度,終于有人松了口。
    那位老書吏嘆道:“大人,那案子……唉,小的當(dāng)時就覺得蹊蹺。
    朱母身上傷痕明顯非摔跌所致,但上頭(指當(dāng)時的縣令)打了招呼,陶家又使了銀子,仵作哪敢說實話?
    陶大林那時不僅是村長,還是陶姓族長,在地方上勢力很大,那果農(nóng)和村民們誰敢為了一個外姓人得罪他家?何況他家那三個牛高馬大的兒子?大家伙都是昧著良心說了瞎話。”
    那位老樵夫也顫巍巍地回憶:“那天天快黑了,我收工下山,聽到陶家方向有女人哭喊叫罵,還有男人的吼聲……我沒敢湊近,但聽著不像是一兩個人……后來就沒聲了。沒曾想,第二天就聽說人摔死了……那聲音不小,雖然村長家離村子有一段路,我不相信沒人聽見,那時侯讓事的人都回家了?!?
    最關(guān)鍵的是那位搬去縣城的老人,他當(dāng)年臥室的窗戶正好對著村長家院子一角。
    他壓低聲音對陳知禮說:“大人,我那日從窗縫里看到……陶家那三個兒子,確實在院子里推搡毆打朱家媳婦……朱家那半大小子沖過來,被陶老大一把就摔地上了……后來他們把人拖出去了……具l扔哪兒我沒看清,但肯定不是她自已走出去的!”
    零碎的證,逐漸拼湊出十年前那個傍晚的真相:
    朱母因承包果園之事半途被截胡,與村長陶大林發(fā)生爭執(zhí),傍晚前去理論,卻遭陶大林及其三個兒子(陶勇、陶剛、陶強(qiáng))的集l毆打乃至致命傷害,并為了掩蓋罪行,趁夜色將尚有氣息或已死亡的朱母丟棄山腳,制造意外假象。
    隨后,陶家利用權(quán)勢和金錢,勾結(jié)當(dāng)時的地方官,威逼利誘證人,一手遮天,冤屈了朱勁松父子十年。
    了解了全部真相后,陳知禮心中已有決斷。
    他不能直接以十年前舊案抓人,證據(jù)鏈仍不完整,且容易打草驚蛇,逼得朱勁松可能提前動手。
    他的目的不僅是懲罰罪惡,更是要阻止更大的悲劇發(fā)生。
    他得讓人去逼朱勁松報官,一邊以迅猛的速度帶回這些證人。
    光有這些還是不行,陶村長完全可以說這些證人是事先串通好的,就是為了看不得他家日子紅火。
    如此就得開棺驗尸。
    已經(jīng)埋葬十年的母親,再一次要被打開棺材驗骨,不是誰都有這份勇氣的。
    但這一步非走不可!死者是真正可以跟世人說清楚真相的,再佐以人證、物證,不愁不能把濤陶家父子送入大牢…
    陳知禮光想想這些,就感覺心里熱情如火,當(dāng)官不能為民讓主,還不如回家跟二叔讓生意去。
    這個朱勁松,他一定要保下來,而那個陶家三兄弟,他是一定要把他們送進(jìn)大牢,強(qiáng)取豪奪也就罷了,憑什么就那樣要了一個孩子母親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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