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盼兒心里都有了一個期盼,那就是陳家人待她更好了,連陳知禮都溫和了一些,偶爾還找她說兩句。
如今看著,這些應該是陳家人感激她給的神藥。
她還是自作多情了點。
這個汪雪蓮竟然主動找陳家人說話,嬸子也應了人家,難道是好馬還想吃回頭草?
畢竟郎有情妾有意,好像也不是不行,不過前世好像汪雪蓮還是嫁進了那個秀才家,最后日子過得好不好,她就沒問過了,陳家人后來全家搬去了縣城,這她倒是知道的。
但也僅僅是知道這些,后來如何如何了,她就不再打聽,別人知道也不跟她說,想必是高中了。
罷了。
沒了跟陳知禮這條路,她還有第二條、第三條道走,那就是嫁王齊山或者立女戶,來個邊走邊看。
盼兒心松了下來,心里那一丟丟酸澀也隨風而去。
春燕曾經(jīng)有多喜歡汪雪蓮這個人,這會兒就多恨這個人的不要臉。
不是趕了娘跟媒人出來嗎?不是著急忙慌定親了嗎?
既然如此,看見陳家人不是該遠遠避開嗎?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臉,還湊過來打招呼?
看她哥哥如今好了,還想找她哥哥?我呸。
一時間,陳家?guī)讉€人都沒說話,連空氣都有些壓抑。
“娘子,我?guī)еY去醫(yī)堂給堂兄看看,再去書鋪,你帶兩個丫頭去繡坊,回頭再買點肉和排骨,一個時辰后城門口等?!?
吳氏點點頭:“相公,你跟堂兄說一下七月中下旬縣學附近租房的事,不必多大,但至少有三個房間,水井、院墻都得有?!?
“這個我知道,知禮,咱們走吧?!?
陳富強還想去木工作坊看看,能不能接一些雕刻的小活計,春耕春種基本忙完了,小事老二就能幫著干了。
他自小跟著村里的一個孤寡老人學了一些雕刻的手藝,不算精,太細的活讓不了,但一般的活能接,一年之中掙個七八兩銀還是成的。
這也是他家一個主要收入來源之一。
陳知禮跟他娘打了個招呼,又飛快地瞥了一眼盼兒。
那丫頭應該是知道汪家的,怎么眉眼都不抬一下?
是心大還是根本就無所謂?
他心里無端有了些不記,十三歲,也不算多小了,村里十四五歲出嫁的大有人在,自已的相公被人盯上了,就一點也不擔心?
對,就是盯上,七歲起在汪家私學讀書,一直到去年中了童生進縣學,汪雪蓮一個舉動他就知道這人在想什么。
想回頭?
不過他不想了,錯過了的,證明就不是對的緣分,不然哪里那么容易就錯過?
他戶籍的旁邊一欄,已經(jīng)有了發(fā)妻了。
“知禮,爹帶你先去醫(yī)堂,菜太沉了,也得先給你堂伯,一會你就在書鋪等我,爹去胡叔那看能不能接點活?!?
“知道了,爹。”
他心里是不愿意爹接雕刻活的,銀子掙不到多少,一雙手還磨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