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臺階上,威廉·陳正拿著病歷本經(jīng)過??吹竭@一幕,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忍,剛想上前說什么,卻被身邊的助手拉住了:“院長,那個孩子確實……各項指標都崩了,救回來的幾率不到1。而且劉副院長說……那是他在負責的區(qū)域?!?
威廉·陳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作為精英,他信奉的是數(shù)據(jù)和理性,現(xiàn)在醫(yī)療資源有限,對于這種“必死”的病例,他也只能選擇放棄。
凝凝猛地站起身。
她看著那個絕望的母親,看著那個瀕死的孩子,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她大步走出舊樓,站在陽光下,逆著光,一步步走向那個被全世界遺棄的角落。
“把孩子給我。?!?
清冷的聲音,穿透了嘈雜的人群,清晰地響在那個母親的耳邊。
年輕母親愣住了,淚眼朦朧地抬起頭。
只見一個氣質出塵的年輕女子,正站在她面前,對著她伸出了一只手。
“如果不信我,你可以繼續(xù)在這里等死?!?
“我……我給你!”
年輕母親顫抖著手,像是托付自己全部的生命一樣,將懷里那個滾燙的、已經(jīng)快要失去呼吸的孩子,遞到了凝凝手中。
“求求你!救救他!只要能救活他,我給您當牛做馬!”
她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額頭撞在水泥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鮮血直流。
“起來吧?!蹦舆^孩子,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舊樓,聲音冷靜而果斷,“在這兒磕頭救不了他。師兄,準備!”
“來嘞!”玄冥一改平日里懶散的模樣,身形一閃,已經(jīng)沖到了診療床邊,將早已備好的銀針和藥爐擺放整齊。
大門外,圍觀的人群并沒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陳志剛站在臺階上,雙手抱胸,臉上是一抹冷笑:“不知死活。那孩子已經(jīng)多器官衰竭,連呼吸機都沒用了。她以為幾根針就能把死人扎活?簡直是笑話!”
周圍的幾個西醫(yī)也紛紛附和:“就是,我看她是想出名想瘋了!”
舊樓內,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凝凝將孩子放在床上,迅速解開包裹著的毛毯。
哪怕是有了心理準備,當看到孩子身體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那原本應該白嫩的小身體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紫紅色膿瘡,有的已經(jīng)潰爛流膿,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孩子的呼吸急促而微弱,胸廓起伏幾乎看不見,整個人就像是一塊即將熄滅的炭火。
“脈搏微弱,高燒41度,毒氣攻心?!?
凝凝的手指搭在孩子的脈搏上,臉色凝重。
這不僅僅是蠱毒,更是一種經(jīng)過變異的、極具攻擊性的熱毒!如果不立刻把這股毒氣泄出來,這孩子撐不過十分鐘!
“師兄,清心解毒湯,灌!”
“這孩子牙關緊閉,灌不進去?。 毙つ弥幫?,有些為難。
“捏開!”凝凝厲喝一聲,“灌不進去也得灌!這是救命的!”
玄冥眼神一凜,兩指用力捏住孩子的下頜骨,強行撬開他的嘴,將一碗黑乎乎的、散發(fā)著奇異清香的藥湯,硬生生地灌了下去!
“咳咳咳……”孩子被嗆得直咳嗽,但好歹是咽下去了一大半。
“哼,裝神弄鬼!”站在門口看熱鬧的劉志剛冷笑連連,“喂毒藥呢這是?本來還能多活兩分鐘,這下好了,直接送走了!”
威廉·陳也走了過來,站在人群外圍,雖然沒說話,但看著凝凝那幾根銀針,眼神中也充滿了不屑和懷疑。
凝凝頭都沒抬,只見深吸一口氣,右手一揮,指尖已然夾住了三根長短不一的銀針。
她閉上眼,調動起空間內的靈泉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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