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師父之所以敢這么明目張膽,衙門那邊都打點好了。估計是怕衙門那邊不認(rèn)賬,賄賂了多少,怎么賄賂的都記在了賬本上?!?
想到這,二川就頗為遺憾。
可惜他不認(rèn)識多少字。
就算賬本偷不出來,能翻一翻,大致知道賬本上記的都是什么就好了。
“除了賄賂衙門的,還有這些年他是怎么斂財?shù)?,還有說了什么。我怕被抓包,沒聽清楚。”
林棠枝心中已有計劃。
“你安心養(yǎng)傷,剩下的交給娘。”
藥涼得差不多,林棠枝端給他。
二川捏著鼻子咕嘟咕嘟一股腦灌下去。
把空碗遞給林棠枝,二川又喝了兩口水沖沖嘴巴里苦澀的味道,才開口:“我身上都是小傷,沒事的,要不就算了吧。”
先前一股腦地委屈,他也沒想那么多。
現(xiàn)在冷靜下來,二川也怕他娘冒險。
“沒事?!绷痔闹χ浪睦锵氲氖裁矗骸澳切笊€不值當(dāng)我冒險?!?
到附近飯館買了些吃的,付了十文錢押金,林棠枝連碗帶筷子的打包回來。
二川接了雞蛋面,就著一盤土豆絲吃得噴香。
沒一會兒,雞蛋面和土豆絲都見了底,二川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林棠枝又是一陣心疼。
自己養(yǎng)了一段時間,天天各種肉變著花樣吃著,二川對雞蛋面,土豆絲這種東西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眼下連這種不稀罕的東西都吃這么香,可見這段時間是沒少受苦。
偏這孩子還這么懂事。
對二川的心疼多一分,對那崔畜生的恨意就再多一分。
收了碗筷還給店家,要回押金,林棠枝又買了一點酥糖回來給他:“你在這等著,娘一會就回來接你?!?
二川點頭,給自己嘴里塞了一塊酥糖,也給林棠枝塞了一塊。
“娘你一切小心?!?
林棠枝嚼著酥糖,叮囑牛掌柜幫忙看一下二川,自己則上了牛車,揮動鞭子。
牛車停在一個無人的巷子里。
林棠枝動作飛快,把車?yán)镄沦I的農(nóng)具全部收進(jìn)空間,又把空間里新收的小麥和蔬菜堆了滿滿一車。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
林棠枝早早在空間里備了一大塊粗布,蓋在牛車上。
確定把滿滿一車的小麥和蔬菜全部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林棠枝驅(qū)車敲響了一戶人家后院的門。
是之前出銀子買她空間糧食和蔬菜的那家。
以這家人的實力,應(yīng)該能在縣令跟前說得上話。
只是不知道,用這一車東西換夠不夠。
如果不行,她就另想辦法。
正琢磨著,后院的門從里面被打開。
簡單交談幾句,林棠枝在門外等了一會兒,便被管家迎了進(jìn)去。
林棠枝沒在院內(nèi)逗留太久。
出來時,是被管家笑著送出來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呐\囈脖恍兜酶筛蓛魞簟?
林棠枝臉上掛著笑:“那就多謝了。”
管家也樂。
帶句話就能得這么一車好東西,老夫人高興得合不攏嘴,說什么都讓林棠枝把銀子收下,只叮囑往后有好東西,一定要先緊著他們家。
“林娘子放心,不管林娘子鬧出多大的動靜,只要沒出人命,衙門也不會管,頂多走個過場?!?
林棠枝一邊唾棄衙門,一邊恭維著。
“那就好,縣令大人英明?!?
拐回巷子,林棠枝把蓋糧食的粗布收進(jìn)空間,重新將鐵器農(nóng)具拿出來,用干草蓋好,這才回了百草堂。
吃了飯和藥,又處理了傷口的二川精神頭好了許多。
把大夫開的藥提上,坐上牛車準(zhǔn)備回家。
出于愧疚,林棠枝總想著補償二川。
看到賣糖葫蘆的,就問二川:“吃不吃糖葫蘆?”
二川連飯帶藥吃得飽飽的,聞?chuàng)u頭:“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