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幾人同樣上前,扶住幾乎站不住的趙老漢。
里正眼疾手快,用手掐住他的人中。
“嗚——”
趙老漢痛得嗚出聲,只覺人中那一塊被掐得沒了知覺。
里正這狗東西,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報復(fù)他。
搶了他的開工酒。
搶了他的紅包。
還趁機掐他。
他不是人!
好在緩了一會兒,他發(fā)青的臉色才恢復(fù)如常。
扶他的漢子道:“趙叔,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在家躺著,別出來給大家添亂?!?
身旁的婦人撇了撇嘴小聲嘟囔。
“就是啊,要不是我家男人扶得快,你都摔地上了。人家蓋房子這么大的喜事,你要是倒在這出點什么事,不是給人家找晦氣嗎?”
等她把話說完,漢子才假模假樣地訓(xùn)斥一句:“行了,少說兩句,沒看見趙叔現(xiàn)在的狀況?”
婦人不怎么服氣:“我說的是實話?!?
自家的地盤出事,林棠枝這個主人也不可能不出現(xiàn)。
光分家還沒斷親,按理說林棠枝還要叫他一聲爹:“爹,你這是困了,怎么隨地就躺下睡?我這亂七八糟的,也沒個給你睡覺的地,要不我叫人幫忙送你回老宅?”
剛緩過來的趙老漢又被林棠枝氣得夠嗆。
偏偏她一張臉還笑得燦爛。
看著真是讓人討厭。
早有眼紅的趙氏族人這下終于逮著機會開口:“有田家的,你咋說話的?沒看見給你公爹氣成什么樣了?趕緊給他扶進(jìn)屋,叫人去請胡郎中。”
只要趙老漢進(jìn)了林棠枝家里,就肯定不會再出來。
只要住進(jìn)去,她賺錢的手藝,弄到手不是早晚的事?
都是一族的人,趙老漢好了,不得幫襯他們?
哪像林棠枝那個心狠絕情的,不幫襯不說了,連草藥都不收他們的。
林棠枝抬頭,說話的是趙老栓。
田氏的男人。
前幾天非要駕她家牛車,被牛甩下來,坐一屁股牛糞的那個。
她嘴角掛笑,一臉關(guān)心:“趙老栓,非要駕我家牛車摔的傷,今兒好了?倒管起閑事來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公爹生氣了?我家開工蓋房子那么大的喜事,他高興都來不及,哪里會生氣?你這么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見不得我家好?!?
“你——”
趙老漢后悔了。
后悔叫趙老太在家了。
他就應(yīng)該把老婆子帶過來撒潑,反正他都已經(jīng)沒臉了,那就大家一起沒臉。
趙老栓被林棠枝的話堵得進(jìn)退兩難,憋了半天,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有婦上前,拉住林棠枝的手,一張臉恨不得笑成一朵菊花:“有田家的,你別聽他胡咧咧,他那人就那樣,嘴上也沒個把門的,胡說八道慣了。”
說話的,是趙老漢的堂弟媳,江老太。
林棠枝神色未變,卻抽回了自己的手。